感情,是最由不得人控制的。
人也不是心肝全无的稻草,没办法将它完全隔绝在自己的世界之外。
你毫无防备时,也许有人已经在你心之荒原上撒下种子,此后你们点滴相处催生这种子发芽,让你十几、二三十年独行于世的修为尽毁。
距离能让这些芽儿死吗?
也许距离一放任,思念发酵后,这芽儿会被那无尽的相思拔苗助长为生根的草,靠再强的野火,都烧之不尽。
姜湖等时酒自己平复惨淡的情绪。
没多会儿,时酒就下了结语:“你的话她听,帮我劝劝她。”
姜湖:“那你呢?”
时酒:“……”
他开不了口让她走。
手中的文稿顿时有些重了,姜湖再开口态度变得配合不少:“她听的不是我的话,她听的是她觉得对的话,我只是恰好和她有一致的想法。”
时酒抬眸看姜湖,略带茫然。
姜湖道:“我和茯苓之所以是朋友,这关系还维持了很多年,是因为我们像。”
时酒想要再问她些什么,却不知从哪儿开始问起。
姜湖等他,他不问,她才继续说:“如果是我,如果对方招我入了坑儿,我会希望他坦诚。
我愿意听他说,而不是听第三个人说,懂吗”
时酒说:“没那么简单。”
姜湖道:“那也简单,对方的决定和念头不说,也没什么。
无非是我自己坦荡的真心被喂了狗,对方在我眼里变成他感动他自己,万事儿闷心里的魂淡。”
时酒:“……”
姜湖说:“我还要不要劝,你好好想想,想好了告诉我。”
时酒思索了会儿,姜湖将手里的文稿扔了。
过了会儿,时酒喊她:“给我上了一课。”
姜湖:“别给我扣帽子。”
时酒又说:“行吧,我自己来。
也卖你一消息。
程姨对你的人下手了,我要没猜错的话。”
第44章栖息地
第四十四章:夜深千帐灯(二)
时酒话刚落,姜湖问:“什么意思?”
所谓的动了她的人,是指哪个人?
时酒思忖片刻,挑了他目前得知的信息里最不易引起地动山摇的那一个来说:“你的人里有内鬼,我见过次数最多的那小孩儿,戴眼镜那个,不记得叫什么了。
昨晚挺晚的时候,我在院儿里见过,瞧着和程姨关系挺近,你注意点儿,别被人卖了还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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