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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魏铭了解程烨的情况,恐怕没有程姑娘那亲身一跪,魏铭也会想办法避开用程烨,除非他……避无可避。
搁在程烨身上是孤父寡女、相依为命,搁在别人身上……也不可能是无关痛痒,轻描淡写。
就比如莫石南……他也有刚定了终身之盟的妻子。
这盟誓若毁,他怎么可能不遗憾?
但责任在,古人为革命“十年饮冰,难凉热血”
,今也有无数人,前赴后继,为民献身。
这世界艰难险阻那么多,总要有人挺身而出,去牺牲,去破险。
纵然提到生,都特么还没活够,都舍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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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几岁的小姑娘,跪在满室成年人面前,瞿蔺无法想象那个画面。
下山路上的这条石阶两侧的枯草上还结着清晨的霜,惨白,凄冷。
偶有松针掉在石阶上,轻得没个声音。
卫南搓了下手,从口袋里递了根烟给瞿蔺:“瞿工。”
瞿蔺接过。
说好的不碰的玩意儿,这是近来碰的第二次了。
两人的喉结在寒风中轻滚,烟雾慢动作般从眼前打转儿上升。
卫南说:“前一阵魏总工提过你,出事儿之前,我们以为,你再也不会回来了。”
喉咙被灼般,瞿蔺说:“入职的时候杜总工带我们那批人发过誓。
进山电一日,站在那个岗位上一天,将来山电有需要我们的时候,都得从四面八方回来。”
卫南想起来杜清河在职时搞得那个入职誓词,他也发过誓。
卫南说:“杜总工把他当年下部队学来的那套搬到我们这里来了。”
眼看着走到山下,下一站是返回机场。
卫南忍了几忍,终于问道:“您现在,结婚了吗?”
瞿蔺:“怎么问这个?”
卫南:“魏总工让我来接你没错,但他说,如果你有了牵挂,下机后,让我带你往北走;如果你没有,下机后,才让我带你往南行。”
往北,是回瞿蔺在q市的公寓;往南,才是去往山电的路。
卫南交代:“这也是莫老师的意思。”
瞿蔺掐灭了烟,起先没说话。
莫石南说:“瞿蔺,回来吧。”
说完了,他又后悔了?
瞿蔺只说:“你们在哪儿,我在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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