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廷为何要这般对付自己!
?
只有侯胜北明白,他心里一直悬着的石头,此刻终于掉了下来。
陈蒨,你还是忍不住动手了啊。
……
一个文官模样的人,慢慢踱步走了出来,隐身在甲士大盾之后,只露出半个脑袋。
侯胜北认得是中书通事舍人蔡景历,此前秘不丧,以蜡制棺的就是此君。
阿父派人联系,打探朝中消息的也是他。
此人现身此地,不问可知投靠了陈蒨。
阿父危矣!
只听蔡景历取出诏书念道:
“侯安都素乏遥图,本惭令德,幸属兴运,预奉经纶,拔迹行间,假之毛羽,推于偏帅,委以驰逐。
位极三槐,任居四狱,名器隆赫,礼数莫俦。”
“而志唯矜己,气在陵上,招聚逋逃,穷极轻狡,无赖无行,不畏不恭。
受脤专征,剽掠一逞,推毂所镇,裒敛无厌。”
“寄以徐蕃,接邻齐境,贸迁禁货,鬻卖居民,椎埋掘,毒流泉壤,睚眦僵尸,罔顾彝宪。”
……
侯胜北听得冷笑不已,污蔑之词罢了。
掘墓的事情确有,好东西献上来,还不是赏给了你自己儿子?
两国通好,贸易往来不是很正常?禁止走私更是边军的职责。
至于什么买卖居民,这不是胡扯吗?
阿父立下的累累战功,岂是你这无良文人堆砌的肮脏词句就能一笔抹杀的。
我阿父虽非纯臣,然上述之罪状,其辞多诬,至易见矣。
(注2)
又听蔡景历继续念道:
“去年十二月十一日,获中书舍人蔡景历启,称侯安都去月十日遣别驾周弘实,来蔡景历私省宿,访问禁中,具陈反计。”
“朕犹加隐忍,待之如初。
爰自北门,迁授南服,受命经停,奸谋益露。
今者欲因初镇,将行不轨。
此而可忍,孰不可容?”
“赖社稷之灵,近侍诚悫,丑情彰暴,逆节显闻。
外可详案旧典,正刑书,止在同谋,余无所问。”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明明是陈蒨授予江州刺史一职,阿父前来拜谢,却说我等将行不轨。
设下陷阱,倒打一耙,颠倒黑白,无耻恶毒!
侯胜北牙齿咬得格格作响,难以遏制的怒火透过眼神,怒视眼前这个秉承上意,赤裸裸诬告的小人。
(注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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