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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前面的常欢还没什么反应,听到最后一句,她立马长长地“哦”
了一声:“确实是有这么一个,来的时候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和我说他无家可归,求我收留他。
这些年我头一回遇上这样求我的,连钱都不要,那我也没理由拒绝不是。
谁知道他就不想干了,说什么‘一个换装玩的地方居然这么不纯洁,还想靠卖身发家,也不看看楼里那一个个矮胖矬,简直污染人的心灵之窗’。”
“然后呢……”
“对付这种不听话的小东西,老娘我有的是手腕。”
谢相思心里“咯噔”
一跳,半晌,艰难地出声道:“那个怀……坏东西是我家中跑出来的,这里有点儿问题。”
她点了点太阳穴,又道,“他平日里就总爱做些奇奇怪怪的事情,急了的时候还会咬人,我之所以遮着面,就是因为上次被他咬得下巴缺了块肉。”
常欢目光登时变得复杂:“他还会咬人?”
“他小时候可被狼狗咬过,不提也罢。
这样,我赔些银子给你,今儿个就让我将他领回去吧!”
常欢尚在犹豫间,就见眼前的遮脸人从怀里摸出张银票,她一看那面额立刻就答应了。
天香阁的小厮领着谢相思穿过大堂往后院走,一直走到头,眼看着越走越偏僻,谢相思就有心理准备了。
可饶是如此,等小厮推开门的刹那,她还是差点儿笑出声。
这屋子正中央摆着一张床榻,一身量修长的男子双手双脚被皮扣扣住,扯着成个“大”
字绑住。
一双眼被布条遮住,连嘴也堵住了。
脑袋上别着两只狐狸毛耳朵,身上是一件又白又透的轻纱衣,胸前大开领,露出一片春光。
谢相思的目光在上面刚流连片刻,小厮就走过去将男子嘴里的布揪出来。
裴缓的嘴巴刚一自由就忍不住说话,但声音哑哑的,一听就知道是这三日杜鹃啼血般地喊给喊破嗓子了。
“你们死心吧!”
脸上的绿绸子刚好将谢相思无声狂笑的表情掩住,她轻咳两声,走过去扯开他眼睛上覆住的布条。
冷不丁一见光,裴缓倏地半眯起眼,隔了一会儿才缓缓地睁开,眼底映入一道翠绿翠绿的身影。
容貌看不到,只那双杏眼,眼尾细长,眸里无波无澜,像一汪宁静的山泉水。
他先是一愣,随即凤眸顿时凌厉起来,声音扬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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