闵章跟在他身后,穿梭在人群内,从街头走到了街尾,酒楼暗巷里几度飘来酒香,摧动着人的意志,再多的心思,也抵不住袖筒里只有二三两银子。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主仆二人选了一处没人的偏僻桥梁。
谢劭背靠在石栏上,望着远处热闹的灯火,仰头灌了几口闵章用一两银子买来了的两壶散酒,味儿从喉咙一路辣到了肺腑。
除了烈,毫无香味可言。
醉香楼的酒是什么味儿来着?
闵章见他一口接着一口地喝,似乎也没什么不习惯,也从怀里掏出了一个馒头慢慢地啃着,啃了一半,察觉到身旁目光,转头见自己的主子正盯着自己,道他是在怜悯自个儿,咧牙一笑,安慰道,“奴才一点都没觉得委屈,奴才就喜欢吃馒头,小时候想要还没有”
谢劭:“还有没有。”
闵章:
—
半两银子买来的一壶酒,劲头比醉香楼里的‘醉仙’还大,一夜宿醉,第二日醒来,又到了巳时。
方嬷嬷端来了一碗肉粥到西厢房,“三奶奶今儿一早便去了当铺,把自己的饰抵押了出去,换了些肉和米回来,让三公子吃了在府上好好歇息,她回温家一趟,看看温家大娘子那边能不能借些钱。”
谢
劭:
睡了一觉,日子照样凄惨。
谢劭盯着跟前这碗弥足珍贵的肉粥,他何时竟沦落到了让一个女人来养,转头吩咐闵章,“找个人去催催老爷子和他夫人,就说他只吃闲饭儿子和媳妇儿要饿死了,让他赶紧回来赚钱。”
可就算二爷和二夫人此时赶回来,远水也解不了近火,转头朝屋里望了一圈,“寻寻屋里还有什么值钱的东西,都拿去抵押了。”
闵章抬头便往他那张弓箭上瞧去,谢劭眼皮子一跳,“那个不行。”
闵章又瞧向了一张虎皮。
“更不行。”
那是他人生中狩的第一只大虫。
还有马鞍。
“不行。”
那就没什么值钱的了,总不能把他衣裳裤衩腰带拿去抵押。
闵章不说话了。
谢劭问,“真没值钱的了?”
闵章想了一阵,“要不公子去找二公子吧,他还欠公子五百两银钱。”
上次在醉香楼,二公子说好的是借。
“你觉得他有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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