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躲躲藏藏的日子过了十几年,我其实也早厌倦了。
死了也好,免得再跟他纠缠不清下去。”
长叹着闭上眼帘。
“我不偏让你死。”
紫冥怒吼,用力摇着阮烟罗:“既然你死都无所谓了,为什么就不能答应他,陪他过完下半辈子?”
“紫冥你?”
阮烟罗再一次愕然,睁开了双眼,入目是青年愤懑又饱含哀伤的面容,他茫然问:“你不是来杀我的吗?”
“即使杀了你,又有什么用?只是让他彻底绝望崩溃罢了。”
紫冥松开了阮烟罗的衣服,一屁股瘫坐椅中,蒙住了自己眼睛。
不想看到阮烟罗满脸诧异,那令他感觉自己像个可笑的小丑。
“我不会杀你的,我要你回到他身边,永远跟他在一起,再也不要让他孤独地活着……”
那是他从余幽梦身边转身离去的一刹那,脑海里飘起的最后一个念头。
说出来后,整个人也似乎被掏空了,可又有种终于解脱了的轻松……
阮烟罗真正怔住。
“我很像个傻瓜吧?”
紫冥掩脸,惨笑道:“我就是这种傻瓜,总是喜欢上不肯真心喜欢我的人,还要傻乎乎地替他们打算将来。
从前是燕南归,现在是他,哈哈……”
笑声最终变成噎在喉咙里的嘶哑干嚎,他双肩剧烈抽搐,怎么也停不了。
阮烟罗目光深沉地望着他,一摸他头顶,忍不住叹气:“你不是傻瓜,只是爱他爱得太深了。
失去你,才是会让幽梦后悔一辈子的。”
“我对于他,算什么?”
紫冥自嘲地牵了牵嘴角,仰头紧盯阮烟罗:“你答应么?陪着他,每天跟他说说话,对他笑一笑,我想他已经心满意足了,你根本不用担心他会勉强你做什么啊!”
在余幽梦心中,阮烟罗一定圣洁无垢得像朵令他不忍亵渎的绝岭白莲罢。
当年,余幽梦本有无数机会,可以将失去武功的阮烟罗据为禁脔,可通通放弃了,却把无处宣泄的欲望发泄到那些无辜的江湖子弟身上……他,算不算也是其中一个呢……
“我帮不了你……”
阮烟罗低沉而坚决的拒绝倏地剪断紫冥所有思绪:“我已经说过,不想再跟他有任何关系。
无论你说什么,我都是一句话,爱莫能助。”
拖着还在慢慢淌血的腿,艰难地挪到门口,拉开被踹得稀烂的半扇破门板,下了逐客令:“夜深,我和小女都要休息了,请回吧。”
紫冥铁青着脸,陡然发出声怪笑,站起身冷冷道:“凭你三言两语就想打发我?哼!
你知不知道我是苗疆有名的药师?”
“那又如何?”
阮烟罗还是波澜不兴的样子。
“嘿,在苗疆,药师也就是蛊毒师,可以驱使成百上千种蛊虫。”
紫冥得意地看着阮烟罗微微变了面色,比着心脏位置:“有一种情蛊,中蛊者无法离开饲主三步之外,否则蛊虫就会穿心而出。
呵呵,你想不想试一下它的滋味?我可以专为你饲养一条。”
阮烟罗浓黑的眉骤然收紧:“你想用这些旁门左道的手段逼我屈服?”
“我本来就是旁门左道。”
紫冥懒得再罗嗦,疾伸手扣住阮烟罗脉门:“得罪了,还请阮店主跟我去见他。”
办完这件事,他也可以了结心愿,回苗疆终老,从此再不轻言情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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