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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集体转移到望留县,可能路上给孩子吃了苹果又喝了稀饭,发现孩子不对劲儿刚送到医院孩子不哭不闹像死了似的,刚刚沉浸在劫后余生的孩子母亲吓得赶紧抓住从救护车下来的女军医,这才保住了孩子的命。
廖志平指了指后面,“还有视频,还有评论,不少的。”
苏安希懒得搭理,把手机扔给廖志平,看了看窗户上黏贴的雨水,透过雨水的缝隙去看那灰蒙蒙让人倍感沉闷的天空。
这应该是快到清晨了吧?
快要进支溪镇的时候天已经亮了起来,一路上能看到穿着荧光黄背心的交警在指挥交通,一边是巍峨山脉,一边是滚滚洪流,惊心动魄。
前不久才来过这里,虽然道路险阻,可也是绿水青山,一片片椒香四溢的村庄像画卷,而今可以说是眨眼之间,就被冰冷的山吞没掩埋。
看看远处光秃秃的山脉,为这可惜又难过。
抵达救援现场,能看到很多处支起的临时安置点,也能看到穿着橙色救援服的消防战士或走动,或席地而眠。
还有……没有他的身影。
下了车,两车医护人员直奔挂着红十字的临时医疗点去。
一走进去,不少伤患人员,他们还没能细看,就又有几个被救出却奄奄一息的村民被送来了。
甚至来不及交接和攀谈,苏安希他们就已经加入到了抢救工作中去,一刻也不停歇。
抢救台上浑身衣料被浸着红色的血液混着泥土的色彩,早已分不清哪里是血哪里是泥,还有那一张辨不清样貌的脸也满是泥垢。
“清理呼吸道,脉搏,血压多少……”
苏安希一边检查一边询问。
“苏医生。”
小王护士指了指监护仪,立即报告:“室颤。”
苏安希平静的吩咐:“肾上腺素,准备除颤……”
……
隔着临时医疗点不远处的地方,是方泉市武警特战队的战士,那片泥石处的橙色队伍全部开始着手挖掘,挖了很久很久也没能挖出遇难者的尸体,他们又气又累,擦擦眼泪和汗水,继续不知疲乏的挖,挖到手指麻木无力,也不肯放弃。
张忠一声喊,惊动了所有战士,“挖到了挖到了。”
一群橙色背心集体跑过去,继续开挖,终于挖出了被这几百万立方泥石蚕食的遇难者,所有人都停了下来。
好几个一米八的汉子默默的落下了眼泪,那种感觉比割掉自己身上的肉还让他们感到痛苦。
把遗体搬出来,放在平地,有人送上一张白布,徐彧接过白布为遗体遮盖住身体,为其保留最后的尊严。
然后,在场的每一位救援官兵围在遇难者的周围。
徐彧立在原地,朝战士们喊道:“向遇难者默哀。”
所有战士脱帽,脸上也不知道是雨水还是泪水,神色肃穆却也忧伤。
……
天色渐渐亮堂了起来,雨势也渐渐变小了不少,不过依然在无休无止的下着。
苏安希洗干净了手,站在医疗点外捏着喝了一半的矿泉水瓶子,踢着脚下的小石子,一言不发。
刚才那个人,还是没抢救过来,她心里堵得慌。
“军医,军医。”
一个小兵气喘吁吁的跑过来,看见穿着迷彩作训服,袖臂上绑着红十字套袖的苏安希,指着一个方向,“救救……救人……”
苏安希一听,扔掉手上的矿泉水瓶子,回头就喊:“王护士,医药箱,快点。”
小王护士一听立即提着医药箱递给苏安希,还没看清出,手上的医药箱和面前的苏医生已经绝尘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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