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如琢心念电转,接着笑道:“再说日日相陪,哪里轮得到我?”
裴玉勉强提起唇角,道:“有公主嘛。”
“除了公主还有一人。
你竟不知道?”
“是谁?”
裴玉坐正了身子,眼睛也微微一亮。
“御史台的那位。”
“御史中丞上官大人?”
“正是。”
女帝性情乖张,行事有时过火,和刚直不阿的御史台针尖对麦芒已久。
尤其是前几年上任的御史中丞,她是女子被允许参加科考后,御笔钦点的第一位探花。
据说女帝观其策论,针砭时弊精妙绝伦,乃是大才,本想点其为状元,但朝官反对声甚大,差点儿血溅当场。
女帝迫于情势,也碍于天下悠悠众口,又因上官大人生得貌美,退而求其次点为探花。
启元朝第一位女探花文采斐然,从此御史台又多了一张利嘴,第一日上朝便骂得女帝狗血淋头。
女帝:“???”
你就是这么报答朕的?
此事还被编成话本,在民间广为流传,茶余饭后一乐。
裴玉偶尔在奉天殿入直还能见到女帝拍着龙椅扶手和御史中丞对骂,好不热闹。
但她司职不常在宫中,倒不清楚下朝之后两人关系这样亲密。
陆如琢幽幽道:“再过个几年,恐怕我就不是陛下专宠了。”
裴玉撩起眼帘,道:“姑姑吃醋了?”
陆如琢忙正色道:“没有的事。”
想到女帝的病体,她少了玩笑的心思,眉宇间染上淡淡的惆怅,叹气道:“陛下不知能不能撑过今年的冬天。”
裴玉神情闪过一丝复杂和挣扎。
她声音里听不出情绪,低声道:“前些日子我在京中,见陛下身体似有好转。”
陆如琢摇了摇头。
“陛下为国事鞠躬尽瘁,早坏了底子。
如今不过是……”
她又叹了口气。
裴玉看着地面没有说话。
“生死各安天命,不说这个了。”
陆如琢率先切断了这个话题。
“嗯。”
裴玉似乎也没有深谈的打算。
她的手重新握住剑,又慢慢松开,将视线投向远处的群山。
夕阳西下,气氛有些沉肃。
裴玉看着剩下的那几个捕快在院子里忙碌,问道:“师父,你见多识广,根据邱五的描述,能知道这几个凶手是谁吗?”
陆如琢沉吟片刻,道:“感觉像是黄河一带的四恶人,名唤‘黄沙四蛟’的。
据说这四人皆身世悲惨,遇到了一起,便惺惺相惜,结伴做了姊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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