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还算个男人,请你有风度一点,咱们好聚好散!
否则,别怪我告你性骚扰!”
梁思思说完,觉得多年压在身上的枷锁与禁锢全部消失,无比轻松。
撕破脸的感觉,真好!
骂人的感觉,真好!
只在乎自己的感觉,真好!
易淮川拧着眉,紧紧望着眼前的女人——她立得笔直,如风雪中挺拔倔强的白杨,那双黑白分明的眸子不仅清澈,还有光华流转。
听到他未信过她,她没有伤心和难过,展示给他的是自信、坚定,以及闪耀又迷人的光芒。
在一起四年,易淮川第一次见到这样的梁思思。
相比生气,内心荒谬般升起的那丝慌乱更为明显,在商场历练的猎人自觉告诉他,此刻不能如她的意,否则后悔的是他。
但那丝慌乱来得快,去得也快,最后只剩下尊严和骄傲被挑衅的怒意。
于是,易淮川点头,做了这辈子最后悔的决定。
他沉沉发声,道了一个字:“好。”
第15章
易淮川甩下话便带着岑冷寒意出了门,将梁思思一人丢在了房内。
她稍稍平复了下心情,又给爷爷发了条道别短信后,离开了军疗院。
所以,她并不知,在她走后,爷爷跟易淮川间有一场对话——
临近中午的阳光很好,经白纱窗帘滤过一遍后柔和敞亮地铺散在病房内,让原本肃穆冷清的环境染上一丝暖意,爷爷靠在病床前侧头望向窗外,不知在看风景,还是在沉思。
病床尾靠墙位置是一张奶白色皮质沙发,易淮川微倾着身子坐在那,双肘撑着膝盖,交叉的手掌垫在额头上,沉默未语。
明明是暖色调的环境,却因他的阴郁沾上了寒意,好似满世界的春,唯有他那处还滞后在寒冷的冬季。
短暂的静默后,爷爷重重叹了口气,回头看向他,语气里是难掩的沉重与无奈:“淮川,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你还年轻,该有自己的生活,不该陷在里面。
爷爷让你跟思思订婚,不许你与她分手,都是希望你有新的生活。
现在看来,是我错了,害了她,也害了你。”
易淮川静静听着,半晌都沉默无言。
良久,他抬头,黑沉沉的眼里蓄着晦涩难明的情绪,他问:“您为什么信她?”
沉稳的声音里沾上了丝丝疑惑,像是单纯好奇,又似迷茫不解。
像是忆起什么,爷爷轻闭了下眼,将一闪而过的痛苦藏了起来。
再睁眼,爷爷的目光里只剩下对晚辈的慈爱,连当初的严厉都不再有,他语速很缓,像是在给易淮川答疑解惑,又像是在一字一句忏悔曾经的错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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