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了,但他一开始以为检方是为了套话才这样说的,直到他自己的律师跳出来证明了,他才确认了事情的真相。”
“后悔了吗”
照雨虽然这样问了,但语气听上去丝毫不见疑惑的味道,周瀚琪着照雨干脆利落的下菜,翻炒,起锅,他用肯定的语气回应“他是后悔了,然后将怒气对上了主治医生。”
照雨转身,把菜盘递给周瀚琪,周瀚琪转身将盘子放在了厨房外的餐桌上,又转头走了回来,重新站在了刚才的位置上,于是照雨准备关排气扇的手就停了下来,继续炒第二个菜“他现在算认罪了吗”
“认了,但也打算垂死挣扎,所以绝对不会承认自己的恶意,借由这次的医疗事件,他打算示弱。”
周瀚琪说的很中肯,人会清晰的认识到自己的错误,但是想让他们心甘情愿的为自己的错误买单,他们却是怎么也不肯的,总是要找理由挣扎一下,将自己的错误淡化下去。
“接下来是检方的事情了,我们处理不了,沈盛林虽然有一百个借口,却也改变不了他杀人的事实,他想要从那里全身而退的可能性,还是非常小的。”
周瀚琪的话音落地,照雨的第二个菜也炒好了,等到煮汤的材料放进锅,厨房里的油烟味散掉大半之后,才关掉了两个排风扇。
“那个被你带走的人呢”
周瀚琪知道照雨说的是谁,他微微低下头想了想,正准备说什么的时候,一双脚映入了他的眼帘,简洁的白底蓝圈图案,白嫩嫩的脚踝,紧致纤细没有一丝一毫赘肉的小腿,周瀚琪抬起头,着小腿的主人,知道这双小腿踢人的时候有多痛。
“他交代了很多事情,罪名足够让他呆在监狱终身,但他还藏了些事情不肯说,我觉得他之前交代的事情死的是他,他之后不肯交代的事情可能会让他死全家。”
难得听到周瀚琪用这种语气说一个人,照雨猜测他应该是真的生气了,那个男人身上背负的罪孽与他交代的事情相比较,只能算是冰山一角。
“所以你打算问出来”
“嗯。”
照雨还是蛮赞同周瀚琪的想法的,手里有个知道事情的还不充分利用,是等着被动挨打吗
“需要我帮忙的时候说一下。”
周瀚琪着照雨的眼睛,照雨丝毫没有闪躲的意思,于是周瀚琪点点头“好。”
你不介意就好。
周瀚琪永远记得亲眼到照雨收拾一名嫌犯的时候,整个重案组的人都被赶到了审讯室外面,一开始那个嫌犯还骂骂咧咧的,到后来连喊叫的声音都叫不出来了,门开之后整个人像是刚从热水里捞出来的一样,得到了线索的照雨却已经点兵点将冲出了刑警大队。
那一次,照雨成功捣毁一个隐藏极深的制毒魔窟,抓获武装毒贩超过十人,回来的时候领导先表扬了,后来却又警告了,嫌疑人被重刑虐待这种事件一旦被宣扬开来,绝对不是照雨一个人可以承担下来的,整个刑警队都必须担负起责任。
周瀚琪还记得照雨那个时候冷淡的表情,似乎一点都没有体会到领导的苦口婆心,就那么生硬的说道“如果他的痛苦能减少更多人的悲惨,我没有什么后悔的。”
“你”
当时重案组刑侦队的总队长气的头都晕了,要不是政委一把拉住他,他就要爆发了然后照雨就被停职,卸枪,回家写检查,周瀚琪陪着照雨回了公寓,写检查的事情也被他一力承担下来,然后丢给了小弟周炜琪,美其名曰“社会实践”
。
周炜琪被压迫的不敢反抗,老老实实的开始写嫂子的检讨,检讨刚刚写完,刑侦队那边也来了消息,嫌疑人的全身检查已经结束,除了有些脱水之外没有任何明显的外伤内伤,嫌疑人不肯善罢甘休,一直说自己疼的要命,身上一定受了致命伤,但是所有的检查手段都用上了,嫌疑人的身体却没有任何的异样。
那一次,照雨在整个刑侦队扬名,那一次,整个刑侦队被打码送上了电视,那一次,刑侦队长第一次在众人面前向照雨道了歉,于是周瀚琪知道,照雨有法子让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还不留下任何痕迹。
“叫人出来吃饭吧。”
虽然有两世的记忆,虽然知道眼前的两个男人没有一个会伤害她,但是“小弟”
这两个字对于照雨来说,还是陌生的,她有些叫不出来。
“好。”
两菜一汤一锅饭,三个人足够了,周瀚琪走到周炜琪的房间门口,抬手敲了敲门,里面立刻传来了欢快的回应声“哥,吃饭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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