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然说:“师父总说我天资好,后来我二十岁就结丹了,我一直觉得自己好厉害,一结丹就迫不及待的出门闯荡了。”
“等回来的时候……”
她声音低了一瞬间,然后又调整回平时的语调:“师父死了,证据表明是我伙同大师兄杀了师父。
甚至不少人看见我提着血淋淋的剑从师父房间出来,曾经的同门对我口诛笔伐。”
黑熊精一锤地面:“肯定是你师姐和二师兄做的!”
孟然继续说:“原本我以为自己够强了,但是当面对所有同门的质问和谩骂,和师兄弟们刀剑相向,那个时候我才知道远远不够。
他们把我关在地牢,我仍旧不相信师父会死,我告诉他们肯定是有人刻意陷害。”
孟然语气平静得不像在说自己的故事:“二师兄说他知道,然后他挖了我的灵根。”
或许是因为梦里也有相似的经历,虞徽抬眼看她。
孟然仰头:“他们看见我断了气,就把我扔到了乱葬岗。
谁能想到,我居然还会回来。”
“我杀了他们。”
她轻声说:“先挖了师姐和二师兄的灵根金丹元婴,再用钝刀一刀一刀的刮了他们的肉。
那个时候我想着,我终于为师父和大师兄报仇了。
然后……蜀山的人到了。”
孟然想了想:“一个蜀山长老说我罪大恶极,应该就地诛灭。
他们的掌门虞不疑则把我关到了这里。”
虞徽抬眼。
黑熊精抹着眼泪:“你也太惨了吧。”
身旁的妖怪们早就听她的故事听得低低抽泣了,一只狸猫精抽泣着说:“我原本以为我够惨了,没想到你会那么惨。”
一个女鬼抹着血泪忍不住说起自己的故事:“我以前是个织娘,看错了人嫁了一个负心郎。
他骗我一生一世一双人,嫁过去我才知道他还有一个正妻四个小妾。
一开始他哄我心里只有我一个,后来他常常在外面经商不回宅子,大夫人和另外几个夫人就时常为难我,让我冬天去河边洗冬衣,在院子里跪一整夜。
我告诉他他也不管,又娶进来了一个小妾。
我才知道他一直都是骗我的。”
“后来有了儿子,我想着有孩子就够了。
但是有年大夫人的儿子病了,来的江湖术士说要他的骨肉的心头肉才可以救治。
然后,他就叫家丁抢了我的儿子去。
我被家丁压在院子里拼命求他,但是他理都不理,还说这是我的福气!”
女鬼说着说着哭起来,虞徽才注意到她的手里一直抓着一个拨浪鼓,她哭着说:“我说我只要我的不要福气,我被压在院子里,听见屋子里我的儿子一直哭,那哭声就像刀子一样割在我的心口上啊。
等儿子不哭了,那时候我感觉我也死了。”
“后来老天有眼,大夫人的儿子在外面经商的时候死了。
死得好啊,她儿子头七这天我偷偷去了灵堂,听见大夫人和老爷吵架,我才知道当年她儿子的病是假的,这事老爷也知道,但是老爷为了稳住大夫人的娘家,配合她演戏,反正就是一个小妾生的儿子,死就死了。”
女鬼握紧手里的拨浪鼓,双眸红的吓人:“我当时冲出去恨不得生吃了他们两个人!
他们却叫家丁把我拖出去打死了。
打得好啊,打死了我我反而成了厉鬼,终于有能力为我的儿子报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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