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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全没有受到打扰的男人放纵地打着呼噜,不知梦到什么好事,脸上露出贼兮兮的笑,嘴角翘了起来,露出整齐的白牙。
兰子杭突然出手,一记耳光打在他脸上,遇袭的男人从睡梦中醒来,惊叫一声:“谁?”
兰子杭反手又一记耳光,严喧从床上跳起,大叫:“谁?谁打老子?哎呀呀……”
劈头盖脸的殴击打得他晕头转向,先还大骂,最后倒地求饶,兰子杭一脚踏住他,冷冷观察。
严喧涕泪交流:“你是谁呀?干嘛半夜跑来打我?”
兰子杭默默看他,松开了脚,严喧刚爬起来,又被一脚踹倒,痛叫起来:“我究竟怎么惹到你啦?!”
兰子杭后退一步,坐在桌边,冷冷问道:“你的武功呢?”
严喧看他坐下,才敢慢慢蹭着爬起,奇怪道:“你究竟是谁呀?”
“严喧?”
严喧擦了擦脸上的涕泪,对这名字没产生半点反应。
“严喧?!”
兰子杭站了起来,严喧吓得又坐倒在地:“你你你……你不要再打啊,我要叫救命了!”
兰子杭微笑:“好啊,你叫吧。”
严喧偏头看他,有些畏惧,小声道:“你叫严喧是吧?我记得了,好汉,我这么穷,全幅家当都抵不上你一条腰带值钱,你干嘛要打劫我啊?”
兰子杭默默盯着他,严喧嘻皮笑脸起来:“莫不是你看中我长得好,喜欢上我了?不过没办法哦,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你来晚一步啦。”
“是那个杭儿?”
兰子杭慢条斯理地问,严喧点头,满脸笑容:“对啊,我的杭儿是我最最喜欢的人。”
“他叫什么名字?”
“他叫子杭啊。”
严喧被揍得鼻青脸肿,偏偏还做出欣然陶醉的模样,眯起了眼睛,含情脉脉地叫:“子杭,子杭。”
兰子杭心头一跳,不动声色地望着他,来之前他已去白天那年轻人家里看过,那人名叫叶楠,跟子杭这名字根本没有一点关系,据他所说,严喧是半年前出现在镇上的,似是受过什么刺激,以前的事都不记得了,老把他认作另一个人,叫他“子杭”
,还拉着他说些不三不四的混话,害他避之不及,念着他孤苦可怜,也不好如何发作,只处处躲着他罢了。
兰子杭望着严喧,微微一笑,严喧有些神魂颠倒,赞道:“严喧,你长得可真俊。”
兰子杭微笑:“比你的子杭如何?”
“嗯,虽然你长得比他漂亮,不过么,我还是最喜欢我的子杭。”
兰子杭淡淡道:“他不是你的子杭。”
“耶?怎么会?”
严喧摇头:“我的子杭对我最好,我永远会记得他。”
兰子杭心头涌起一股焦躁,冷冷盯着他,突然一伸手,揪住他衣襟,严喧刚惊叫一声,身子已腾空飞起,破窗而出,屁股着地,一溜翻了十七八个滚。
他趴在地上,头昏脑涨地抬起头来,兰子杭衣袂翩翩,微笑着俯身望他,清明月光下,湛然若神。
“严喧,我承认你厉害,劳驾不要再打了,我到底哪里得罪了你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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