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此时,宅院的大门缓缓从内打开,露出一张阴郁的面容。
那人目光警惕,仔细地打量着门外的众人。
当他的视线触及到徐光时,眼神微微停顿了一下,但很快就转移到了墨砚舟身上:“你们找谁?”
徐光一边向着小厮挤眉弄眼,一边伸手介绍:“这位乃是当朝右相,墨砚舟墨大人,你家主子呢?”
小厮立刻明白了徐光的暗示,迅步至大门外,对着墨砚舟恭敬地行了一个礼,然后说道:“墨大人,不知您突然大驾光临,我们有失远迎,还请恕罪。”
墨砚舟轻轻挥了挥手,示意小厮起身。
小厮面上堆笑:“实在不巧得很,我家主子今天并不在府上。”
他弓着身子,继续道:“您看这样如何?您将您下榻的客栈或者驿馆告诉奴才,待我家主子归来,奴才一定会将您来访的消息转达给他。”
徐光闻言眉头一皱,显然对这个答案并不满意。
他看向墨砚舟,似乎在询问该如何应对。
墨砚舟则显得从容不迫,点了点头,似是对徐光有所交代。
“既然如此,”
墨砚舟开口说道,“我们也不便打扰,不过请务必转告令主,就说故人来访,希望能早日得以一见。”
徐光随即补充道:“对,对,你告诉他,就说京城的故人来看他了,让他回。”
小厮连连点头,应承下来:“小的一定转告,不敢有误。
二位慢走,恕不远送。”
墨砚舟与徐光转身,徐光暗自松了口气,正欲离开之时。
一声急促的“慢着!”
划破了宁静。
只见巷口不远处,天禄肩上扛着一人,缓了缓,继续向他们走来,喘着粗气:“等一等。”
他的身后跟着一群手握棍棒之人,为的是一名衣着较为华贵的中年男子,气息急促,声嘶力竭:“站住别跑了”
一群看热闹的百姓紧随其后,不多时,小巷口站满了围观的吃瓜群众。
徐光辨识出来人,再瞥向天禄肩上那抹熟悉的身影,瞬间心如死灰。
天禄将肩上之人掷于宅门前,目光转向小厮:“你仔细瞧瞧,这可是你家主子?”
这还用看嘛?小厮欲哭无泪,自这莽汉出现在巷口时,他便认出其肩上扛着的,是他家主子。
他向徐光投去求助的目光,徐光冷语道:“看本官作甚?人问的是你!”
巷口处那群人也终于抵达,疲惫不堪,累得倒地不起,天知道他们多久未曾有过如此大的体能消耗了?
今日突然让他们追人,且一追就是三条街,谁受得了?
他们瞪着台阶上吐纳已然如常的天禄,恨不得将其抽筋扒皮,他怕不是个怪物吧?跑了这么远,竟如此快就调整好,让他们这些普通人情何以堪?
那名衣着较为华贵的中年男子迈上台阶,去到地上无法动弹的杨映辉身旁,指着天禄破口大骂:
“我家辉儿四肢刚接回去,还需细心将养半月。
你这铁石心肠,冷心冷肺的家伙!
即便是他同你有何过节,你也不当在此时趁人之危吧?”
“哦,你也知道他同我有过节?”
天禄双手环胸,不以为然:“照你这意思,他一日不好,我就得等一日,他一年不好,我就得等一年?”
“你搞清楚,是他招惹我,并非我招惹他!
还有,我就趁人之危了,你能奈我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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