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妈妈。”
没等傅泠说话,薛执宜便开口问她:“你可知自己今日犯了什么事?”
厨娘刘妈妈没了在厨房时的气势,不明所以地噗通一跪:“奴……奴婢惶恐,请三小姐明示。”
只见薛执宜颇为委屈地叹了口气:“今日宴席的菜品,是几日前就拟定的,你为何擅自添菜?”
刘妈妈早已汗如雨下:“奴婢冤枉啊,三小姐,奴婢也是明白府上的规矩,哪敢自作主张!”
“执宜……”
傅容心的额上带着细汗:“不如算了吧,只当刘妈妈是无心之失,莫要怪罪她了。”
刘妈妈抬头,看着小心翼翼替她说话的傅容心,眼泪都要流下来了。
表小姐当真是仙女降世!
可听了这话的傅佳敏却是第一个不同意:“傅容心,吃伤了身子的不是你,你在这做什么慷他人之慨的事情?”
傅容心噎住。
薛执宜却是拍了拍傅容心的手背,作安抚状:“容心你不要怕,我定会给傅家一个交代。”
说罢,她又问刘妈妈:“若不是擅自做主,那便是刘妈妈粗心大意,弄错了菜品,否则这柿饼是怎么上桌的?”
“柿饼?”
刘妈妈哎呦了一声,大呼冤枉:“三小姐贵人多忘事,这柿饼分明是三小姐吩咐添上的,否则奴婢哪敢做这个主?”
说着,她环视周遭,只见萦儿虽然埋着头,但还是被耳聪目明的刘妈妈一眼现:“三小姐便是差遣那丫头前来吩咐的。”
众人唰唰看过去,只见萦儿瑟瑟抖,把求助的目光投向了傅容心。
薛执宜端得是满目惊诧:“萦儿?可我何时让你去吩咐了?便是要去,我也该差遣秋云和素月……”
忽地,她又愣住,不可置信般看向了身侧的傅容心:“容心,这是怎么回事?”
傅容心的牙都要咬碎了,薛执宜这小贱人装腔作势个什么劲!
果然是重新活了一次,凭空多长了一身心眼子。
虽说如此,但演技两辈子都炉火纯青的傅容心,还不至于到了演不下去的地步。
只见她清澈的眼里满是茫然和委屈:“执宜这般轻易就相信了旁人所言,怀疑是我故意为之?”
旁人或许还吃这一套,但傅佳敏的脾气却是一刻也忍不了:“好啊你,我说怎么就我和长姐有事,原来是你!
我就知道你这不安好心的总想着害我!”
而她身边的傅佳慧平时拿腔拿调惯了,本想趁着这次婚宴在一众官门闺秀面前留个好印象,此刻心里虽恨傅容心,可更觉得傅佳敏这个妹妹丢人得要命。
这厢,反应过来的傅泠,甚至无暇管这个对她的容心大呼小叫的傅佳敏,她当即质问刘妈妈:“你可知你这般胡乱攀咬,是为何罪!
?”
刘妈妈平日里就是个做饭的,一辈子也只会做饭,哪受过这莫名其妙的冤屈?眼泪登时就下来了:“奴婢冤枉啊!
彼时厨房之中见证者无数,哪里轮得到奴婢胡说八道?秋云当时也在侧啊!”
闻言,秋云跪了下来,她面露难色:“夫人,奴婢当时奉小姐的意思取菜去,的确在厨房遇到了迷路的萦儿,至于先前说了什么,奴婢的确不知,不过想来是有旁人听到的。”
此时,周遭也响起了细碎的议论声,纷纷指向萦儿。
毕竟那时候,可是有不少人亲眼看见这柿饼,是萦儿端上来的,也是她在调查之际,试图悄悄销毁。
“萦儿。”
傅容心袖底的手都有些抖,但脸上还是挂着委屈之色,她本就生得温婉动人,如此一来更显得绵软如一汪春水。
“今日这事你说清楚,是谁让你以执宜的名义擅自行事的?若是因为你,让我和执宜生出嫌隙,我定不饶你!”
看着傅容心的眼睛,这委屈之色却让萦儿心底毛,旁人或许不知道傅容心的本性,但身为贴身丫鬟的她却是最晓得。
她咬牙,心一横:“奴婢……奴婢就是三小姐派遣去的,至于三小姐为何不支使旁人,奴婢也不知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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