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奉江感觉心里好似戳进来了一根刺。
从君站在门前,心脏在空中飘着,好似从万丈高楼上往下掉,怎么也沉不到底。
将军今日邀奉江前来,又叫他侍奉,他就知道有蹊跷,果真不假,奉江也如将军所愿,为他掣肘,可待他回去,将军又将如何待他?
奉江看着小公子寡淡的神情,那张清秀的面容上透着一股沉静的冷清,或者说是……
“你在畏惧。”
奉江问。
宴从君抬眼看向他,眸光在他面上微顿,随后展露了一个既无可奈何又无谓的笑容,这笑容悠长沉默,无比凄淡,好像把从宴从君到从君的所有情绪都揉了进去。
奉江心头好似被什么剜了一下,他攥住小公子的手腕,沉声说:“你等着我。”
那个笑容还残存在他的脸上,小公子眨了下眼,闭上眼睛凑了过去,在奉江嘴唇上蜻蜓点水地触了一下,不敢再耽搁,转身回去了。
奉江看着小公子的身影消失在正堂里,金环上的铃铛在大堂中空荡荡地回响,那个吻像冰块一样冷。
第45章惊弓之鸟
足踝像针刺一般疼痛,从君朝内殿里走一步,心里就沉一分,不知道将军将要如何对待他。
展戎在迎客塌歪坐着,一手支着头,手指捏着一颗棋子颠来调去地敲打着棋盘,饶有趣味地看着残局。
他一向是冷厉的模样,坐姿也极为端正,这模样十分清闲,透着几分京中富家子弟的纨绔与风流,却叫从君更加心生畏惧。
从君走到塌前跪下,说:“从君伺候将军沐浴。”
展戎没有动作,仍是好笑地看着棋盘,问:“送人出去要如此之久,你们还真是恋恋不舍啊。”
从君立刻伏低身子下去,说:“从君久跪,躯体僵硬,走得慢了些,请将军责罚。”
将军没有说话,棋子敲击棋盘的“嗒嗒”
声有节奏地响着,每一声都叫从君心脏瑟缩一下,他不敢抬头,片刻后,将军问:“监军输我几子?”
从君小心翼翼地抬起头,仰脸看着将军,说:“十一子。”
“十一子。”
展戎慢慢地重复了一遍,声音有点低沉,依旧是漫不经心的调子,“赏你如何?”
从君身子煞时僵硬了,不敢出声作答,他知道将军的脾气,若是下狠了心,由他怎么求饶都没用,反倒惹祸上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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