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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推开将军卧房的门,发现将军竟然已先行回来了,将军今日未披重甲,着一身玄衫,只束了腕甲和腰甲,威压之感褪了几分,却更显得雄姿英发,较之临兵坐阵时的威武不可撼动,更多了几分少年将军的俊朗英气。
展戎立于栏前,听得声音回首看去,从君忙行礼,道:“从君在红药姐姐处学做月饼,一时晚归,将军恕罪。”
将军应了一声,示意从君把盘子放下,他刚同兵士们打过一轮马球,因此未着铠甲,纵是如此,也惹了一身的汗,从君垂头恭谨地侍立,将军在桌前坐下,从君跪在他脚边,将军问:“用饭了吗?”
“回将军,晨饭用过了。”
从君回答,悄悄抬眼看向展戎,见他拿起了一块月饼,立刻伏低上身。
将军蹙了下眉,不知从君为何作此反应,咬到月饼上他就明白了,眉头彻底凝了起来。
小公子头也不敢抬,怯声说:“从君愚钝。”
他听见将军放下月饼的声音——这东西硬得能磕出声来,小公子小心翼翼地慢慢直起身子去觑将军脸色,将军擦了擦手,扫了他一眼,淡淡道:“待谁犯了军纪,把你这碟东西赏他吃正好。”
从君立刻又伏低身子。
“好了,起来吧。”
将军说。
从君小心翼翼地抬眼,手撑地面,利落而规矩地站起身,士兵进来给展戎送午膳,从君接过托盘,为将军摆筷布膳。
进了瀚城,军粮虽充足了,伙食却是愈发的恶劣。
以往在展戎盘子里还偶尔能见到几个白面馒头,现在全是黄黑色的粗粮面疙瘩,看着都喇嗓子,从君垂头一一摆好,将军吃惯了这粗粮,面不改色,说:“蛮荒之地草木不生,戎人粮仓里没什么好粮食,地窖里倒是存着不少瓜果,可供军中吃一阵,前阵子红药娇惯你,莫养得骄纵。”
鬼门关前走一遭,才捞着些合口的口粮,就叫娇纵了。
从君亦有些吃惊将军能看出他心中所想,低声说:“从君不敢,将军身先士卒,从君心中敬佩。”
将军恍若未闻,他在府中作风豪奢,满盘珍馐,在军中时吃起这种粗粮来亦是如常,不见半分为难嫌弃,说:“司仓若差人送过来什么瓜果,不必看我脸色等赏,本将责难你,只因你犯了规矩,莫说本将苛待下人。”
“从君明白的,谢将军怜惜。”
这几问几答的功夫,将军已用好了饭,从君为他呈上漱口杯和干净毛巾,将军简单漱洗过,道:“宅中厨房今日开了火,下面将领们吩咐煮了些汤面,我小憩一会儿,吃了饭再回来伺候。”
从君应了声,为将军卸下腰甲和臂甲,随着将军朝里屋走去,这屋子并不大,卧房和前厅套在一起,连个屏风都没隔,主院还没拾掇出来,将军在这屋子里只是暂住,这处宅子本是戎人守将的居所,仿的汉人宅制,前为办公军府,后为守将居所,除了这大格局,其他是仿得四不像,楼阁串廊乱七八糟,汉人礼制周全,刚住进来时,属实费了一番周折。
从君看着将军躺下才退出脚步,他不知将军何故,今日心情似乎十分放松,从君小心翼翼地合上了门,循着记忆,朝后院的方向走去。
厨房也在后院之中,都是下人的地方,一流的矮房子,两院相接的地方有一个二层小楼,正是红药的住所,她凭栏望着下面动静,见到从君影子,朝他晃了晃帕子,转头走了下来。
从君站在楼底下等她,红药问他:“你往那地方去做什么,难不成将军叫你为他做吃的?”
红药狐疑地皱起眉头,又想起那碟子能打死狗的月饼,说:“果然是铁将军,铁齿铜牙,他倒也不必……”
小公子一向是个沉默寡淡的人,却被红药给逗笑了,他以前总听人说女人心海底针,一直不以为然,没想到居然是真的,红药心思煞是成熟,却总是有各种奇思妙想,常常语出惊人。
哪有人会爱吃那种月饼,从君同红药说了详细,红药拉长音“哦”
了一声,笑着往身后一倚,朝那边扬了扬下巴,说:“我说着呢,这么热闹。”
她语气微顿:“把哪个士官哄住了,也就为混这一碗面条吃。”
从君这才明白为何厨房另外起火,红药朝那边走去,背影对着从君:“我去给你端来,你回屋里等我。”
他跟了将军,无论做什么都招人嫉恨,上位者做事哪里管得下人堆里的龌龊,将军此举估计不是刻意羞辱他,不过就算知道,也不会在意从君是否面上难堪。
小公子才落到这境地,又能知道什么,红药能护着一分,就是一分。
汤面煮得热腾腾的,从君这碗里有许多青菜,还打了颗蛋,小公子不敢耽搁,不到一刻钟就吃完了饭,外面还在吵吵嚷嚷的,没人照料的一些军妓在锅里捞了面条剩下的汤水,泡着粗面疙瘩吃,午后时间难得祥和,女人们三五成群地坐在一起,有些热闹地互相调笑打闹,有的安静地坐在一侧——大多是吃不上好饭的,秋日暖阳落在身上,姑娘们的面色却是一派麻木。
红药把从君送到楼梯口,淡淡地说:“人活在这境地里,连猫猫狗狗都不如。”
从君在台阶上回身仰头看她,红药脸上的一缕哀淡转瞬即逝,朝他笑了一下,从君若有所思地看了她一会儿,点头致意,从台阶上转下去了。
同是沦落风尘,红药能活到如此程度,已算是翻盘,从君总觉得红药与将军之间应该还有什么渊源,可之前问起时红药说得那么轻描淡写,也不像是假的,从君想不出来,遂不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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