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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暇如玉的小公子,同她一样跌到了这淤泥里,一朝为奴,不如猪狗,此时神志不清地躺在她的床上,脆弱得像是一只折了翅膀的雏鸟,直叫红药无语凝噎。
从君喊过这一声,竟是安分下来了,这么到了巳时,红药又给他上了次药,擦了擦身子,上手一摸,虽还是发热,温度却降下来些了。
红药的心总算落回了肚子里,她跌坐到椅子上,精气神一下就垮了,再看自己,也是一身湿汗淋漓,把薄衫都给浸透了。
天空泛起鱼肚白,惨淡的白光透进帐子,落在两个同病相怜之人的身上,小公子不再挣扎,眉头也散开些许,这回好似是真的睡着了。
第25章醒来
正值热夏,蝉鸣切切,园林中水流潺潺,宴从君在假山后的竹林里,那里修着圆桌石椅,水流从假山的石池沿着细小石渠流出一线,不知通往何处,景色清幽,是乘凉的好地方。
方才煮过的茶早已凉了,摆在石桌的另一边,丫鬟为他磨着墨,一幅竹图已画完了大半,飞白过多,显得瘦骨嶙峋。
假山那边传来下人行礼的声音,从君一顿,抬头看去,宴从峦阔步走了过来,一身禁军的金甲还没卸,踏入这清幽园中显得有些威风逼人,小丫鬟不敢直视,低头行礼,款款地退下了。
从君把笔撂下,唤了一声:“阿哥。”
宴从峦手里拎着一个细麻绳扎着的黄纸包,是西市的一家糕点铺子的,这家店在永平红火了很多年,每日未开门时就有一群人去排队,想来是宴从峦交班时路过,叫人包了些。
果不其然,从君一摸纸包,糕点还是热乎的,看来是新出炉的一批,难怪宴从峦还未卸甲就到了这边来了。
“先到你屋中,屋里没人,小丫鬟倚着冰鉴偷懒,叫你惯坏了。”
宴从峦淡淡道。
“暑热,随她去吧。”
宴从君说,他拿起一块糕点咬了一口,细嚼慢咽地吃完了,才道,“许久未吃,还是小时候的味道,没有变。”
“阿哥吃吗?”
他又说。
宴从峦看着他,笑了,他兄弟二人,宴从峦性情随父亲居多,常是不苟言笑的模样,自宴从君被软禁在府中,兄弟二人自不如之前亲密,关系冷淡了许多,宴从峦笑得更少了,纵是说起话,各怀心事,也大多没个善终。
“你从小便爱吃这些东西,甜得腻口,有一次非要喂给我,我嫌齁,吐掉了,你哭了快半个时辰,后来我答应带你去放风筝,又装作很喜欢地吃掉了一整块,你才停了声,窝在娘臂弯里,眨着泪汪汪的眼睛偷看我。”
宴从峦平淡道,“你还记得吗?”
宴从君摇了摇头:“我丢人的事,自然是阿哥记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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