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子和他拚了。”
从镖行趟子手中抢过一柄单刀,指着阎基叫阵。
阎基将独臂汉一推,狠狠说道:“小子别走,老子待会跟你算帐。”
双手一拍,向着商宝震斜眼而睨,脸上流气十足,显然压根儿没将他放在眼里。
商老太道:“阎老大,你跟我来,我有话对你说。”
阎基一怔,油嘴滑舌地道:“到哪儿啊?女人的房里姓阎的可不去。”
商老太就似没有听见,仍道:“我有要紧话跟你说。”
阎基心想:“这老太婆倒有几分古怪,不知她叫我去哪里?”
正待说:“阎大爷没空跟你摽唆。”
商老太已转身走向内堂,哑声道:“你没胆子,也就是了。”
阎基仰天打个哈哈,笑道:“我没胆子?”
拔脚跟去。
二寨主为人细心,将阎基的鬼头刀递过,阎基左手倒提了。
商宝震不知母亲叫他入内是何用意,跟随在后。
商老太虽不回头,却听出了儿子的脚步声,说道:“震儿留在这儿!
阎老大,你叫弟兄们暂别动手。”
说这几句话时向儿子和阎基一眼也没瞧,但语音中自有一股威严,似是发号施令一般。
阎基道:“这话不错,大伙儿别动,等我回来发落。”
群盗轰然答应,二寨主用黑话吆喝发令,分派人手监视镖客,防他们有何异动。
本来商宝震和三个侍卫助着镖行,群盗已落下风,但商宝震和徐铮为田归农所伤,马行空挨了阎基一脚后,再给田归农打了一掌,伤势更重,形势又自逆转。
群盗既不劫镖,镖行人众也就静以待变。
阎基跟随在商老太背后,只见她背脊弓起,脚步蹒跚,原先心中存着三分提防之意,此时尽数抛却,笑问:“商老婆子,叫我进来可是献宝么?”
商老太道:“不错,是献宝。”
阎基心中一动,他一生最是贪财,瞧这商家堡一副大家气派,底子甚是殷实,说不定那商老太一见强人降临,吓破了胆,自行献上珠宝赎命,也是有的,不由得又惊又喜。
只见她一直向后进走去,接连穿过三道院子,到了最后面的一间屋外,呀的一声把门推开,自己先走了进去,说道:“请进来吧!”
阎基伸头向房里一探,见是一间两丈见方的砖房,里面空空荡荡,只见一张方桌,更无别物,微感跷蹊,提步进去,大声道:“有话快说,可别装神弄鬼的。”
商老太不答,伸手关上木门,又上了门闩。
阎基大奇,四下打量,只见桌上放着一块灵牌,上书“先夫商剑鸣之灵位”
。
阎基心想:“商剑鸣,商剑鸣,这名字好熟,那是谁啊?”
一时却想不起来。
商老太缓缓说道:“你竟敢上商家堡来放肆,可算得大胆。
若是先夫在世,十个阎基也早砍了。
今日商家堡虽只剩下孤儿寡妇,却也容不得狗盗鼠窃之辈上门欺侮。”
几句话说完,突然腰板一挺,双目炯炯放光,凛然逼视,一个蹒跚龙钟的老妇,霎时间变得英气勃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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