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
轲带着瓷瓷从颜妃宫中回灵霄阁,路过一条岔道时恰好遇见了太子,便停步拱手行礼。
却见太子恍若未闻,完全不把弟弟的问候放在眼里,直接错身而过。
瓷瓷侧头看着轲,面含关心。
但已经走过去几步的太子却反身回了头,径直走到瓷瓷面前,完全无视周王,说道:“吾名擎,蓝姑娘,记住我的名字。”
又不等瓷瓷回应,甩袖离开了。
“他怎么了?受刺激了?”
瓷瓷摸不着头脑,问轲。
轲握紧瓷瓷的手,一脸寒色,回答瓷瓷的话却依旧温柔:“被父皇训斥,更加见不得我好过。”
看着不太熟悉的路,瓷瓷道:“不回灵霄阁?”
“带你去一个地方。”
说罢,两人很快来到一处湖边,沿着亭子一侧,小心地走到了最接近水面的石阶上。
“我小时候,”
轲的情绪有些低落,“曾经意外掉进过这面湖,是太子救了我。”
“我们当时都很小,他见我落水,毫不犹豫跳了进来。”
“我时常想,要是我当时没活下来,在他心里,我就永远是那个乖巧可爱的三弟……而不是他的眼中钉周王。”
瓷瓷抱着轲的胳膊,靠上了他的肩膀,说道:“没有经历过外在压力的纯粹情感很珍贵。
但我的心告诉我,所谓时间,都必然伴随着贪嗔痴的考验,经受住考验,坚定选择成为自己,我努力去做到这样,也更珍惜努力去这么做的朋友——让错过反复折磨自己,是痴。”
轲凝视着瓷瓷,她说这样话的时候很平静,却给他非常包容的感觉,他不知为何,眼里莹润出水光。
“你知道吗?你很多时候说的话,一点也不像个十几岁的小姑娘。
但总能让我平和清晰起来,甚至觉得,我这些年痛苦迷茫,就是等着遇见你,拨云见日。”
轲又继续陈述后续:“后来,苏天师,就是一个相术很得皇上看中的人,他看了我的相,批命‘贵不可言’。”
说着低笑了起来,“这四个字在皇族里面,只会要命……从那天起,太子就把我当成了对手。”
贵不可言?
遇见了意外历劫的蓝沉瓷,两心相许,可不就是贵不可言么。
瓷瓷翻过轲的右手,与他合十相握,语气依然平静:“太子需要一个对手,也可以不只一个对手。”
“你是说?”
轲用指尖描着瓷瓷的眉骨,他知道瓷瓷是个极为聪慧的人,虽然不擅长弯弯绕绕的心机鬼蜮,却总有勘破本质的通透,常常直击要点。
“让太子看一看,真正想要争的人是什么样的,别总是闲着盯着你。”
这几天轲情绪上的变化她看得出来,也知道多是太子在针对找事。
轲现在的状态,一是做好自己的事情,二是应对太子的针对。
瓷瓷想告诉他,也可以主动找事回去。
君子也可以有手段——轲对亲情尚有顾念,也做不来许多阴险之事,但原则之上也是可以用手段的。
“你说得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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