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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有唐越那般侥幸逃脱之人,也要惶惶于宗法之威,恓恓于纲常之势,只是凭一点心气吊着,每日勤学苦练,盼望有朝一日与父辈抗衡。
因此她从来不问,她与俞指挥一样,只希望保全她们的志向,助她们扶摇万里直上青云。
“既来了女营,便只是并肩作战的伙伴,我只关心你们的当下,至于过往如何,同我有什么干系。
“倒是我迂腐了,来,我们干上一杯,贺你我同年入伍,同为都头。”
叶景扬满饮一杯,祝逢春也倒一杯酒喝了,道:“贺你我同为女子,同诛虎狼。”
言毕,两人都大笑起来,推杯换盏间,又聊了不少杂事。
用完这一餐,两人同去正堂拜谢魏千云,隔着屏风应答了两句,里面传来口谕,要祝逢春进去小坐片刻。
叶景扬看她一眼,抓住她的手臂,祝逢春轻轻一笑,拂开她那只手,径直走到屏风背后,甫一进门,便有一把钢刀横上脖颈,祝逢春目光一凛,刚要反抗,魏千云喝道:“放肆,祝姑娘是打虎的壮士,你怎敢这般无礼?”
“可她伤了王爷!”
“伤了本王又怎样,既不是蓄意为此,又不曾伤及性命,在你眼里,本王堂堂丈夫,便连这点容人之量都没有么?拖出去,与本王重打二十脊杖!”
魏千云拍了两下床板,像是牵动了伤口,竟接连咳了几声。
那人慌忙收刀,走到床边帮他顺气。
祝逢春向前一步,见他迅速好转,不觉有些失落,却还是摆出担忧与歉疚,道:“这位随从只是护主心切,王爷不必动怒,若王爷有个万一,小可怕是只能羞愧而死。”
“罢了,看在祝姑娘面上,本王饶你这次。”
他理顺气息,招呼祝逢春落座,道:“她是本王一个护卫,自小养在身边,性子略骄纵了些,还请姑娘见谅。”
“说什么见谅,她只是担忧王爷。”
祝逢春看向方才那人,那人颇有几分颜色,且一直觑着魏千云,看得她心里直摇头。
好好一个姑娘,年纪轻轻便瞎了眼睛。
魏千云身量与她相去无几,相貌差了苏融十万八千,还生着一双吊稍三白眼,她看第一眼便心生不喜。
“昨日天色太晚,更兼有伤在身,不曾与姑娘交谈什么,还让姑娘饿了一夜,实在有失礼数。”
“哪里,王爷受伤,本就是小可过错,王爷不计小可之过便是难得,哪里需要看顾这些闲事。
何况今天一早,王爷便派人赐下餐食,如此盛德,小可没齿不忘。”
“姑娘吃得尽兴就好。
今日看那虎尸,知姑娘箭术高超刀法非凡,不知姑娘是哪里人士,这身武艺又是师从何人?”
“回王爷的话,小可祖籍淮阴,自幼修习武艺,枪棒师傅请了不知凡几,说不好是在何处学得。”
“祖籍淮阴,又刚巧姓祝,你同淮东路安抚使祝青有什么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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