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多久没滑了?”
冯子凝滑回他的身边,笑问。
覃晓峰窘道:“很多年了。”
他顿了顿,“你出国以后,我再也没滑过。”
闻言,冯子凝惊讶地眨了眨眼,说:“看来,你真的不喜欢滑冰。
为什么还要来?”
“再不来,怕不会滑了。”
覃晓峰说着,目光随着冯子凝的身影而动。
冯子凝绕着他滑,一圈又一圈,没一会儿,覃晓峰的脑袋发昏了,失笑道:“我头晕。”
“真冰很好玩嘛。”
冯子凝拉起他的双手,往后倒退,将他往前拉,“你多动动,就全记起来了。”
冯子凝的平衡感向来比覃晓峰好,现在看他滑得那么顺畅,覃晓峰基本上没使力气,只让冯子凝拉着自己往前走。
滑真冰应是冯子凝来到北方以后最先喜欢上的一项运动,学校附近有两个冰场,他们刚学会滑冰的那年冬天,冯子凝几乎每个周末都要叫上覃晓峰一起去。
甚至到了天气转暖,冰场的湖面开始融化,不能再供游人们活动,冯子凝还要去室内冰场玩。
第二年,他们的体育课都选修了滑冰。
夏天,冯子凝在仿真冰场上考了高分,但还是说,希望冬天快点儿来。
“你在国外也常滑冰吗?”
覃晓峰看冯子凝一点儿也没生疏,问。
冯子凝放开他的手,在冰上轻盈得像一只自由飞舞的天鹅,一边滑,一边说:“嗯,完全取代羽毛球成为我最喜欢的运动了。”
他又开始绕着覃晓峰打转,“打羽毛球,胳膊会变粗,而且只有一条胳膊变粗,太尴尬了。”
覃晓峰听他归根到底还是为了漂亮,忍俊不禁。
“我还买了一双冰鞋,不过回国前嫌麻烦,在网上卖掉了。”
冯子凝蹬冰倒滑,又单足轴转了几圈,“我先去那边玩儿,等会儿回来找你。”
覃晓峰点了点头,很快便看见冯子凝往更广阔的区域滑行了。
果然约冯子凝出来滑冰是对的,覃晓峰还在尽快地适应场地,冯子凝已经在冰上自由自在地滑行。
明亮的灯光下,冯子凝被风吹开额头,脸上满是朝气,再无上午覃晓峰见到的愁容。
覃晓峰不知道冯子凝再过多久会想起那些让他烦恼的事,不过他觉得能少一刻也好。
等王芝柔他们来以后,覃晓峰真不知该如何处理这件事。
他在此时失望地发现,其实他并不了解自己的母亲,他对王芝柔的了解或许比了解冯子凝更少。
因为不了解,覃晓峰不确定如果自己一味地坚持,而王芝柔固执地不同意,将会造成怎样的后果。
她会有多难过,会有多绝望,她的难过和绝望会让她做出什么事,覃晓峰统统想象不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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