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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
冯子凝惊道。
覃晓峰回头莫名其妙地看了他一眼,道:“当然是你。”
冯子凝听罢又是一惊,道:“我去拿精油蒸汽眼罩。”
未等覃晓峰挽留,冯子凝又转身离开了。
覃晓峰只想赶紧睡觉,全然忘了冯子凝睡觉以前总有许多许多的准备工作,思及此,头更是痛得厉害。
他实在等不下去,将门留给冯子凝,兀自倒在床上,将被子卷在身上,合眼睡了。
心底想着冯子凝来以后还得再腾位置,覃晓峰没有睡着。
没过多久,他听见关门的声音,睁开眼,看见冯子凝快步走来。
覃晓峰撑起疲惫的身体坐起,铺开已经被体温暖热的被子。
自己屋里的空调坏了,冯子凝一来一回,带回了一身冷气,他掀开被子钻进被窝里,双脚一下子便被温暖了。
他舒服地伸了伸腿,撕开蒸汽眼罩的包装,经验老道地介绍:“戴这个可以纾缓眼部疲劳,防止长细纹。”
覃晓峰腹诽他睡前但凡能少折腾些时间,保证充足的睡眠,或许用不着这些杂七杂八的工具。
不过,他知道这种反对声冯子凝听不进去,说了只能展开一场没有结果的理论,与其如此,他选择沉默。
不过,沉默或许有些打击冯子凝,覃晓峰故作好奇地问:“有用?”
“当然!”
冯子凝确定得很,打开已经因蒸汽而膨胀的眼罩,往覃晓峰的眼睛上焐,“你戴一个,感觉到蒸汽了吗?”
覃晓峰来不及拒绝,双眼已被暖融融的眼罩遮住。
眼罩散发着热量,清淡之中有伴着浓烈的玫瑰香,这似乎与冯子凝的身体乳香味相近,使得覃晓峰的推脱更为迟疑。
他感觉到冯子凝的手指滑过他的脸颊,将耳挂勾在他的耳朵上,无纺布柔软地贴合着覃晓峰的眼皮,不一会儿,眼睫毛似乎湿润了。
给覃晓峰戴好眼罩,冯子凝坐在一旁看,忍不住噗哧笑了一声,又忙不迭地收敛笑容。
或许因为眼睛被遮住的缘故,冯子凝看不出覃晓峰的情绪,他感觉自己可能面对着一张木然的脸,这张脸上却有十分清晰的五官轮廓。
眼罩遮住他的眼睛,反显得他的鼻梁格外笔挺秀气,冯子凝看着他红润的嘴唇,由不得抿起嘴,趁着他不注意、不知道,小心翼翼地靠近。
蒸汽令覃晓峰的脸上泛着玫瑰香,冯子凝却不敢呼吸,他的目光落在这双唇上,心雷大动。
他唯恐心跳声太响,被覃晓峰发现端倪,于是不断地抬眼偷看覃晓峰被蒙住的眼睛,观察眼罩的背后会不会有一道警惕的目光。
“你不戴吗?”
覃晓峰忽然问。
“咳!
咳、咳!”
冯子凝忍了一口唾液不敢咽,突然听见覃晓峰开口,吓得被唾液呛着,连连咳嗽起来。
覃晓峰听罢惊讶地摘掉眼罩,忙问背对自己咳个不停的冯子凝:“怎么了?”
“没什么。”
冯子凝咳得脸红,缓过来后,脸上却依然热着。
面对覃晓峰关切的目光,冯子凝在心里懊恼地啧了一声,撕开另一个蒸汽眼罩的包装,取出眼罩戴上,卷起被子躺下,宣布道:“没什么,睡觉!”
覃晓峰不解地看着他,问:“真没事?”
然而,冯子凝没有回答,背对覃晓峰躺着,一动不动,似乎已经睡着了。
覃晓峰莫名其妙,躺下后发现没有被子可盖,只好往冯子凝的身上扯。
冯子凝的身体卷在被子里,突然被这么一扯,整个人险些跟着被子往覃晓峰的身上滚。
他大吃一惊,急忙摘掉眼罩,不满地瞪覃晓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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