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个好说辞。
胡家老爹的焦躁感下去一些,可就在他意欲摆出一副含糊让家人误解是赌输了时,胡香珊依旧拽紧了他的裤腿,仰起一张泪痕与鼻涕交织,满脸是忧的小脸,略带惊恐道:“哎呀!
爹!
若是赌了,那可怎地办是好啊!
?前阵子村子里还贴出告示,说是禁赌啊!
这要是见了官,先抓进去过堂的,可不能啊!
阿爹!”
大启朝开国之后,就对贪官赌徒深恶痛绝,只是几代帝王之后,对赌这种事就渐渐的松懈了许多。
于是各种地下钱庄、地下赌场便渐渐有了起色,各种赌蛐蛐儿、斗鸡等赌的花样也渐渐的开始多了起来。
现下边界扰民战事吃紧,也不晓得当今帝王怎么就想到了,于是随着征诏入伍的诏文发下,随后紧跟着的便是全面严查禁赌。
这过了堂便是先打板子的,胡家老爹顿时一脑门子汗!
“爹!
您可不能有事啊!
官老爷那都是些什么人啊!
哪是那么就能糊弄的?”
胡香珊见时机成熟,再次嚎道:“届时细细盘查,阿爹那银子的去向就都知道了啊!
爹啊!
你到底用到哪儿了呀!
我和娘这就跑去将银子给退回来不就成了!
?”
“行了行了!
这事就不用你们娘俩操心了!”
胡家老爹被那么一吓,倒是腿软了几分,他渐渐收回了迈出去的脚步,退回到了圈椅上坐下,看了一眼期期艾艾的胡家大娘,再看一眼已经半软在地还是紧紧拉着他裤腿,低着头哭的万分伤心的二姑娘,烦躁之意褪去,渐渐的便也生出一丝愧疚来。
哎!
就这娘儿俩,逼死了也弄不出七十两银子。
何况,万一弄得不好见了官,查出他其实是在外置办了产业给别的女人,闹的沸沸扬扬的没脸不说,指不定秋娘也是要过堂的。
想到秋娘柔柔弱弱的,他便舍不得她受一丝苦。
真是活到了这个年纪上,这才知道什么是能够不顾一切的!
小时候看村子里逢年过节的缠绵悱恻的戏文,只觉得那一切都离他很遥远,就一个庄稼人罢了,有一个能操持家里的婆娘过日子、生儿育女便也就过了一生了,却没想到老天眷恋,十几年顺风顺水的,倒是有了年积累。
现下,仿佛水到渠成似的,又让他遇到了秋娘!
望了一眼为家里操劳的多年的糟糠之妻,虽然近几年他也心疼她,请了短工让她过了舒心日子,就是也晓得结发妻子的好。
可相比起秋娘的温柔解意、小意温存,胡家老爹觉得,自己还是更眷恋秋娘这种的。
他甚至有一种冲动,他愿意为了秋娘,将所有的一切都奉给她。
叹了口气,他闭了闭眼,有些无力的对着胡香珊挥了挥手道:“爹会将这银子筹出来的。”
第四十章借宿
里长的宅子。
两整晚加一白昼的歇息与热汤好食用药,还有殷勤款待,王全德总算似活过来了。
他精神抖擞的到了正屋,一掀帘子便见已经换上一身宝蓝色绸缎袄子的大公子对着这栋宅子的后院窗户处,像是在细细聆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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