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刚大摇大摆地走进来,就立马开腔道:“哎呦,几位妹妹都来了啊,今天姐姐我可是听说有大热闹可以看呢!”
安芹则狗仗人势,对帷幄内侍候的几个小宫女一个个吩咐过去,“你,去拿个软垫,这椅子这么冰凉我们小主怎么坐,还有你,快点去提壶牛乳来,我们小主怀有龙胎,不能喝茶不知道吗?”
安坐的几人都对她们嘚瑟的样子颇为无语,不过谦贵人怀着龙种,庄贵人、宁贵人等只能攥着手里的绣帕,极力克制着想要脱口而出的嘲讽。
惠常在有点沉不住气,直接拉踩另一个人,话里带刺地说道:“顺贵人,你说你都承恩那么多雨露了,什么时候能开花结果啊?这点你可比不上谦贵人,她可是侍寝两次就怀上了。”
一旁悠闲喝茶的舒舒放下茶盏,冷眼看向惠常在,不屑地嗤笑了声:“所以你可以去求求齐嫔娘娘,让你和谦贵人住在一起,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你也许会受影响,两次就中招呢。”
“要不是你霸占着皇上……”
惠常在一脸怒气道。
舒舒直接打断她:“惠常在可要谨言慎行,皇上岂是后宫妃嫔所能钳制的,你这是污蔑皇上是为色所迷的昏庸之君?”
惠常在一听这话,旋即站起来,指着顺贵人,咬牙切齿道:“我哪有污蔑皇上?你血口喷人,混淆是非。”
谦贵人闲适地抚着隆起的肚子,附和道:“顺贵人你也太过颠倒黑白了吧?现如今你因一时的美色得宠,就这样糟践我们一众的姐妹,等你色衰爱弛那一日,我们可不会怜悯你的。”
“哐当”
响亮的一声,粉彩团花纹茶杯在地毯上方掠过,重重砸向惠常在旁边的桌角,瓷杯立刻四分五裂。
刚坐下的惠常在遽然蹦了起来,大声嚷嚷道:“顺贵人,你这是在干什么?”
“不好意思,手滑了。”
舒舒淡定地抛了抛手中剩下的茶盖,有种跃跃欲试再砸的样子。
看着这僵持情形,庄贵人、宁贵人也不好作壁上观了,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地宽慰起了惠常在,又指向高高的月台,含笑惊讶道:“太皇太后居然也来了,我这还是第二次见到太皇太后的圣颜。”
太皇太后的吸引力还是很强大的,除了舒舒,几人都离开座位,隔着不大的门帘向外张望。
自皇上登基以来,太皇太后一直潜居在宁寿宫,这个红帷幄里的不管是主子还是奴才,还真的没几个人近距离见过太皇太后的真容。
只见月台下,一身华丽吉服的恭嫔搀扶着太皇太后走上台阶,众人没想到太皇太后身量如此娇小,尤其是在恭嫔的衬托下,更显得恭嫔人高马大的。
几个人看了两眼就没兴趣了,太皇太后就是个寻常的老太太,于是纷纷转头看向端坐在宝座上的皇上。
皇上今天难得穿了一身大红缎织彩云金龙纹朝袍,佩戴三圈的白檀朝珠,腰带上也拴了好几个五毒香袋,这样张扬的大红色穿着皇上的身上,居然是一派稳重内敛之色,压住了红色的眩目光辉。
皇后娘娘则是一身石青色缂丝八团彩云蝠纹龙袍,她身旁围绕着宫中所有的皇子公主们。
“咚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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