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随母姓虞,单名一个旷字。”
顿了顿,奚旷道,“母亲说,父亲曾对她说,大丈夫当志在天下,胸怀日月,若有儿,当起名为‘旷’。”
旷者,明也。
奚存的思绪被拉远。
仿佛又回到了新婚燕尔的时候,她在廊下走,他跟在她身后,默默地想心事,结果她却突然停下脚步,面若红霞,似喜似羞地问:“夫君,若我们有了孩子……你有想过起什么名字吗?”
奚存一愣,竟然没反应过来:“何故有此问?”
妻子脸上红霞更甚,背着手,显出些微忸怩的情态来,嘴上却说:“姐姐家的暄哥儿又要过生辰了,她昨日还打趣我……问我若是有了孩子,想起什么名字。”
若是有了孩子……
他没有想过这个可能。
或者说,他对未来的计划,根本不包括她和孩子。
但此时此刻,阳光正好,年轻的妻子温柔可爱,令他不忍拂了她的心意。
于是他说:“若是儿子,不如叫‘旷’。
大丈夫当志在天下,胸怀日月。”
“若是女儿呢?”
“若是女儿……”
他微微一笑,“交由你来想。
她一定会很像你。”
妻子笑着啐了他一口,道:“可人家都说儿肖母,女肖爹!”
“女儿肖我可不好,还是肖你好。”
他轻轻握住了她的手。
妻子满面羞红,再也说不出半个字。
……都是很远很远的事了。
“你的眼睛,像她。”
良久,奚存才说了这么一句。
而如今,倏忽三载过去,当年手捧棉帕的瘦削青年已经又长大了一些,身量更高,肩膀更厚,眉眼更阔,已经有些脱离他母亲那种富贵人家才能生出来的精致相,倒是有些往他老子的方向靠去了。
平心而论,奚旷是他的长子,也是最像他的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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