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阵折腾,偏又惹得文墨一时晕眩,她揉揉了额头,荷香不禁担忧道:“小姐,怎地头疼?可是今日出门给热着了?”
文墨只说是,于是坐起喝了口凉茶,听着外头阵阵蝉鸣,不觉得更加心烦,猛地想到之前送来的药膏还没动过,于是吩咐荷香去取来试着用用。
文墨闭着眼睛,荷香仔细替她拨开额发,抹了些在额头并几处穴位上。
丝丝凉意传来,还有点点薄荷香味,压下心底的燥意,格外舒适。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文墨渐渐静下心来,一时迷迷糊糊,竟睡着了。
待醒过来时,天色已黑,荷香见她起了,于是端进来几碟小菜。
文墨坐在榻上,就着吃起来,忽然觉得有些不对劲,疑道:“今日怎么不见哥哥?中午还在呢,怎么我跟娘亲出了趟门回来,就不见了?”
按理来,今日哥哥休假,一家人铁定会一块吃饭,怎么现在就让自己在房里吃了?
荷香回道:“好像说是营里出了什么事,所以大少爷下午就过去了,连老爷都一道过去了呢,现在还没回来,希望不是什么大事吧。”
文墨一听,忽然想到之前在庞府那丫鬟说的话,不由好奇,今儿个营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第15章
深夜的兵营刑房里,通火通明,正中间吊着个人,双脚悬在空中,无力荡着,衣裳已破成碎褛,露出道道伤痕,深得入肉,红得见血。
沾了盐渍的鞭子一下下抽打在那人身上,下鞭二人轮流换着休息,可还是觉得胳膊泛酸,身上也被汗濡湿。
可就这样了,那人愣是哼都没听哼一声。
“你们的本事就这些?”
坐在一旁的季堂,吹了吹手中的茶,慢条斯理的问了一句,眼角余光冷冷扫过,那些站着的人后脊一阵发凉。
一人得了令,举起烧得通红的烙铁。
看着他一点点靠近,吊着的那人眼睛露出一丝寒光。
见此,季堂放下茶盏,低低唤了一声,“初冬”
,像平日里一样,其实就算是于千钧一发之时,他也是这么喊他。
那人咬咬牙,还是一言不发,季堂又道:“初冬,这些年你我情同兄弟,如今到底是为了何事?或者说,你隐而不发,等的又是个什么?”
刑房里一阵静的可怕,季堂闭目叹道:“初冬,你要的,可是我死?”
到了这时候,那叫初冬的人终开口说了一句话:“将军,于情于义,我都没无颜再见你。
将军的手段我是知道的,要杀要剐,听凭处置。
但要我说出什么,却是万万不可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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