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且,他们一进寺庙,没有发现任何异样,若不是一早瞎溜达让人担心去找,估计他们这时候已经毫无所觉的离开了。
而且佛寺里有只和尚死成地缚灵,出于某种原因或情分没被驱逐收服,他是能够理解的,就好比他跟冯天,只要这只灵没有为非作歹,李怀信也不会干涩佛门闲事,毕竟都是修行人,他的手没理由伸到别人地盘上。
结果贞白心细如发,发现佛堂乃人阳灯供奉,性质就相当恶劣了,他断不能再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任凭这群秃驴祸害一方。
此时经过一顶供奉香炉,冯天提醒道:“怀信,香。”
李怀信依言,顺手在香炉里搂了一把没燃尽的香,扫了一袖子灰,继而又想:这佛寺里也不缺这玩意儿,每个犄角旮旯都烧了几炷香。
接着又随手一扔,被顾长安看见,他严肃道:“李公子,你这是作甚,对佛祖不敬。”
李怀信拍袖袍上的灰,压根儿没当回事儿。
顾长安见他这副样子,也不好过于苛责,自己跨上前,恭恭敬敬的将那把香扶起来插好,并双手合十,作了个辑,口念阿弥陀佛,十分虔诚。
李怀信觑他:“你朋友为什么出家当和尚?”
顾长安作辑的手势还未放下,当场僵住。
“你说他是因为你?”
李怀信不在乎揭人伤疤:“因为你抛家弃业,剃度为僧,至于吗?”
顾长安不吭声,酝酿了一肚子酸涩。
“为情?”
李怀信开始瞎猜,猜对了,直直戳中顾长安的心伤,他倏地瞪大眼,李怀信自以为明白了:“你抢了他的心上人?”
也不至于吧?天下女人那么多,非死吊着那一个?他理解不了。
见顾长安终于有所回应,却只是摇了摇头。
“算了。”
李怀信觉得真费劲,耐心告罄,干脆不过问了,掉头就走,这些个恩怨破事儿跟他八竿子打不着干系,就等晚上逮住那只地缚灵,严刑拷打一番,非得问出这些秃驴盘踞佛寺究竟搞什么名堂。
冯天知道他打什么主意,又担心他之前伤了根基,要是遇到厉害的,难以匹敌,就问:“你这身体恢复全了没?”
李怀信掂量道:“差不多了。”
冯天忍不住训他:“什么差不多差得多的,得好全了才行,就你这无法无天的嚣张气性,别到时候娄子捅大了搂不住。”
“怕什么?!”
李怀信难得一次没跟他杠,下巴点了点旁边的贞白,“不是有她在么。”
冯天:“……”
她搂得住!
贞白倒不觉得自己有这么大能耐,莫名给了两位这种错觉,有必要解释一下:“我也不一定能收拾。”
在冯天眼里,李怀信即便再猖狂,也捅不出天大的娄子,所以他觉得:“你能!”
贞白:“……”
冯天又说:“我看好你!”
盯着一脸无语的贞白,李怀信忍不住扬了嘴角,莫名觉得她此刻看起来不那么死板了,还挺逗。
冯天这小子估计还没意识到,他可能无意识的逗了个让他胆战心惊的人,还在那放心大胆的说:“你这么牛你自己不知道吗?不用谦虚!”
聊着聊着冯天居然出奇的放松了下来,打开话匣子,有种我今天要好好跟你唠唠嗑的架势:“我就挺好奇,你生前吧,啊不是,你还没死呢,我的意思是,你被人钉在长平乱葬岗之前,也有这么牛掰吗?”
他觉得,“那么大一个阵法,不可能随便拎个小姑娘就能压阵的,绝对是这人牛掰大发了,有必须得能镇住乱葬岗几十万军魂的气场。”
贞白与李怀信同时驻足。
冯天就问:“所以,你是什么来头?”
贞白自问没什么来头,却忍不住思忖冯天这番话,她说来自禹山,一间小小的不知观,小到几乎无人听闻。
李怀信是知道的,但也不排除这女冠懵人,他没怎么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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