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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楚舒舒服服从水里出来时朱宝珠已经钻进了被窝,桌上灯火摇曳,一双崭新的短靴如夕阳中盛开的花,依旧夺目。
梁楚随意披着里衣走过去拿起鞋子上看下看,最后放在地上将一只大脚探进去,大小正合适。
梁楚呵呵一声轻笑,摆好新鞋朝床头说道:“宝珠睡着了?这鞋很合脚,为夫收下了。
辛苦宝珠了。”
能在他不在的两月里奔波于两家生意还有家中事物已是不易,这双鞋无疑是费了不少心思抽出的空闲。
可见他不在的时候,朱宝珠一直念着他,亦如那封桂香花笺里的期盼。
一直装睡的朱宝珠在梁楚爬进被子里后便装不下去了,漆黑的屋里唯有梁楚近在眼前,躺在她身边,温暖的阳刚气息扑面而来。
不过才九月而已,天气不算凉,然身边多一个人,这被窝倒是倍分温软舒坦,叫人睡得安心。
“宝珠的女红还不如你的字漂亮,你说你未嫁的时候是不是故意偷懒来着?”
寂静里,梁楚忽然翻身对着朱宝珠,伸手揽住她圆乎乎的腰姿,轻笑传在耳边,朱宝珠顿时面红耳赤,要说她最苦手的事那绝对是女红,实在没太大兴趣去学,更没耐心慢慢的摸索。
当年时间全花在打造首饰上,女红理所当然的被耽误。
帮梁楚绣出这双鞋已是她最大的努力,不然太过差劲,梁楚穿出去太不好看。
“你若是嫌弃,大可以不穿,反正你也不愁这么一双鞋。”
朱宝珠没好气地回堵他。
梁楚失笑,笑嘻嘻贴近朱宝珠温软的身体讨好道:“我哪里敢嫌弃?宝珠的心意为夫只有照收的份,何况你辛苦两个月,为夫还不好意思嫌弃。”
“去你的。
还没折腾够?赶紧睡去!”
“呵,那可不行。
我还有正事没干。”
他正儿八经的扯起衣裳,手脚并用。
朱宝珠噗嗤而笑,知他难处,便由着他去了。
夫妻俩本是如胶似漆尝尽缠绵,忽而一别两月,不说梁楚一个大男人如何,就是朱宝珠自己都深感独守空房,好比度日如年,那叫一个不是滋味。
俗语说夫妻床头吵架床尾和,何况二位都是理性的人,一夜缠绵,天明大亮后,二人又如当初那般如胶似漆,恩爱甜蜜。
瞧瞧一身清爽的梁楚老爷,哪儿还有昨天的风尘仆仆怒怨漫天。
瞧瞧气色润红的朱宝珠,哪儿还有独守空房时的伊人憔悴相思累累。
梁太爷在膳厅瞧见二人携手而来,不由得扬起满是皱纹的嘴角。
今日的早膳只有三份,梁楚未过来之前,那梁举人便领着一家老小包袱款款的走了,临走什么也没说,也不许自家那群咋咋呼呼的女人说,这一走,倒是安安静静。
梁楚想过她们会继续纠缠,如今这般干脆安静倒省了心思。
放开心怀畅快淋漓地填饱肚子便精神飞扬地去了梁记。
朱宝珠去朱宝斋拿回自己未完成的活计,便没留在朱宝斋招呼生意。
这番刻意的避让,退居幕后当一名默默无声的师傅,未尝不是一举两得。
既满足了梁楚,又没有亏待自己。
几位掌柜对此很是赞同,甚至劝说朱宝珠让梁楚来当这朱宝斋的家。
这个提议朱宝珠并不反对,只是她有自己另外的想法。
此事放在心里,日后才能作安排。
朱宝珠才回到梁府,小厮宗宝便兴匆匆地抱着几个大盒子跑过来。
“夫人夫人,您可回家了。”
“这些是什么?”
“这些都是老爷在洪湖给夫人买的礼物,你瞧这盒是洪湖姑娘们特别喜爱吃的颜果,夫人你是不知道,那儿的姑娘可水灵了,连飘香楼里的妓子都个个纯朴浪漫……咳,老爷给小的们出钱,没出人,夫人大可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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