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轻微颠簸,路边的树丛不时传来断断续续的虫鸣。
不知过了多久。
“我从前也在临师书院就读。”
程与轻声道。
“那时还叫临泉书院。
当初小皇帝赵斓即位后,为了显示其奋发图志,一通大改,其中就是将原本的都城‘临泉’改为‘临师’。”
没有问为什么说起这个,没有对此发表评价——姚都只是及时而轻柔地“嗯”
了一声。
表示她在听,她愿意听。
她在鼓励他继续说下去。
程与:“陆万宜也是。
他原本该比我们早几年入学,但因为出身的缘故……争议颇多,被耽搁了。”
大祭司与凡人生下的孩子——
他算什么?是人?还是什么东西?
一句“争议颇多”
,概括了陆万宜的少年时光。
“临师书院很大,早些年我与他并无甚交集。”
程与顿了一下。
“直到我被选定为下任祭司继承人。”
姚都:“当时离你老师过世还有段时日吧?这是为什么?”
程与:“制度如此。
前任祭司自觉时日无多后,便会从……一群备选中抉择出下一个承受神官灵魂的□□——继承者。
所以当时我被他选中后,虽然仍每日照常前往临师书院就学,但已然被勒令从家中搬了出来。
虽是‘继任者’,但在众人概念中,其实已然与祭司无异了。”
披风下,姚都握住了他的手:
“……但你仍需要在人群中走动。”
“不错。”
程与回握回去。
“在我的视角中,一夜之间,天翻地覆。
原本时常聊上几句的同窗,见了我只会垂眸作揖;但凡我走到哪里,周围喧闹的人群便自动噤声;以我站立坐卧的地方为中心,方圆几米的范围内总是空了出来,即便屋内其他地方已经人满为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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