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骑累了,我和曹植勒马停下,就背对背坐在草地上。
短暂斗草嬉戏后,我跪坐在曹植身后给他编小辫子,他则盘腿坐着教我编织起了丝绳。
“这叫做“长命缕”
,又名“五色丝”
,五月初五系长命缕可辟邪消灾,可祈得长命百岁。
汉继楚俗,这些都是屈子那时流传下来的。”
“嘻嘻,子建,你有‘长命缕’,我亦有‘结草衔环’!”
“魏颗救父妾,杨宝救黄雀,讲的皆是救命报恩之事,又有什么稀罕呢?”
“诶,这你就不知道了吧?”
我笑眯眯地靠近曹植身侧,将手心藏着的两枚草环摊开给他看,“我这‘结草衔环’,是两个物什,可不是历史故事哦。”
曹植抿嘴微笑,擅自将其中一枚大草环戴上自己右手大拇指,而将剩下一只小草环戴进了我的右手食指,平静地说:“现在他们是历史故事了。”
秦汉时青年男女间早流行佩戴戒指以表爱慕,这是我后来才知道的事。
可当时无意的佩戴位置以及曹植有心的话,让我心头小鹿乱碰,即刻脸色绯红,羞涩地从他手中抽回了手指。
“那个……你的辫子编好了,短的垂在鬓边,长的就披在肩后,很好看的……”
我背对着曹植,低着头怯怯地说道。
曹植哈哈作笑:“好好,既收了妹妹‘结草衔环’之礼,我自当还送一礼,望崔姑娘笑纳。”
只见曹植从袖口取出一物,我捧持过后,心跳加速异常——那是一只雕饰着朱紫凤鸟和祥云纹的精美收容漆匣,翻开盖子,卷好的半旧竹简正盛放其间。
“这是?”
“打开看看。”
“……”
那旧简不是别人的东西,正是我当年信手写有一句“沅有芷兮澧有兰”
的简牍,而且明显有被重新勾勒过墨迹。
于是翻开第一块竹片时,我便羞得直想在草坪找个地缝钻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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