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我母亲病重,我四处寻医无果,回来就听她外出樵采,再也没回来。
我和我母亲都以为她被山贼掳去了罢,或是被流民分肉吃掉了。
哪承想,前日俘获刘备家仆,打听得我妹妹当年正是被刘备手下大将张飞掳去,还生下二女……她出事那年,才十三岁啊!”
前世早听张飞与夏侯家有姻亲关系,原是这么一回事。
“对不起,我,我……”
我自悔失言。
帐内气氛焦灼,过了良久,我怅惘地仰望夏侯尚,颤声道:
“可她也是良家女子,掳走夏侯英的是张飞,你又何苦迁怒他人呢?”
“呵呵呵,良家女,我妹妹就不是良家女?今日刘备之女落在我们手里,你叫我怎么不迁怒?怎么放过呢?”
“可是,杀了她,你妹妹就能回来吗?”
“不杀她,还可以给我当妾。”
“你对她并无爱,何必强留作妾?”
“崔缨,你真是可笑,当今之世,男子纳妾还需要理由?”
仿佛一语惊醒梦中人。
“夏侯尚!”
我心里百般不是滋味,愤恨不已,几乎要哽咽出来,“你就想折磨她是么?我告诉你,女人不是你泄欲的工具,女人也是人,不该这般卑贱,不论是杀是留,你都让我看不起!”
夏侯尚推开刘氏,扭过头来,怒目圆睁,上前一把揪住我的衣领:
“我们很熟么?你以为你是谁?你有多大能耐敢跟我要人?崔子嘤,你好不自量力!”
();() 着他便将我推到地上,就像当年在邺城第一次见面一样。
“同情死囚杨叔夜,怜悯政敌刘备之女,制造麻烦,黑白不分,妄想一己之力与不平之世抗争,崔妹妹,你可真是纯良至善呢!
我和子桓早该想到的,你哪里是什么安分的主?简直愚蠢至极!
疯癫至极!”
“什么是黑!
?什么又是白!
?”
我仰视着眼前这个高大的少将军,啜泣道,“见死不救是黑?滥杀无辜是白?哈哈哈,尽情地笑吧!
尽情地骂吧!
我崔缨今世就做定了这个‘大善人’,就是一个为了百世安宁逆而行的大傻子!”
我掩面跪地,失声大哭。
“都完了,都完了。
火,火……火一起,什么都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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