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那张脸,就算穿一堆破烂,也会有人忍不住多看两眼。
灞池很大。
他拉着我,到了一处无人的冰面上,终于停了下来,将手松开。
我此时已经定下了许多,道:“殿下来见我,莫不是为了昨日之事?”
“正是。”
齐王道,“你昨日不曾回答就走了。”
我其实很是欣赏齐王这种有话直说、不藏着掖着的性情。
虽然有时候,确实会让人难为情得想钻到地缝里去。
“我还不曾想好。”
我也不拐弯抹角,答道,“殿下知道,婚姻之事乃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没有父亲准许,我如何答应殿下?你我皆是受了圣贤书教诲之人,岂能做出那目无礼法之事?”
这等说辞,我是跟明玉学的。
她教我,无论是为了敷衍别人,还是因为一时拿不定主意而推卸态度,搬出大道理是最好用的。
道理越大越好,对方十有八九要被堵回去。
齐王却道:“孤自会向国公提,不过在这之前,仍须得问你。”
我看着他:“这不是一样?”
“不一样,”
齐王道,“向你父亲提,是为了结两姓之好,向你提,则只关乎我们二人。
孤从不强迫他人做不愿做的事。”
话说得好听。
我心想,你昨日亲我的时候可不是这样的,方才拉我的手,也曾事先问过我。
我壮起胆子,道:“既然如此,有些事,还请殿下先说清楚。”
“何事?”
“殿下是何时喜欢我的?喜欢我哪里?”
齐王愣了一下,随即将目光瞥向别处。
“说不上何时。”
他说,“孤喜欢谁人,自是喜欢所有,分不出个子丑寅卯来。”
我惯于糊弄别人,自是不会被这般三言两语糊弄了。
“怎么说不上来。”
我反驳道,“我喜欢的东西,不用细想,都能说出它们的好处来。”
齐王看了看我,道:“你喜欢什么?”
“譬如杏仁桂花糕,我喜欢吃,是因为我母亲在的时候,总会亲手做给我吃。”
我说,“我还喜欢吃酪樱桃,理由无他,就是爱那股酸甜和酪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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