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众将士得令,留下十人守在慕容左右,其余都散开各处搜查,四下立时喧闹起来。
当搜查范围推进到铸炼堂附近时,便有了意料之外的斩获。
「与怜?」
被士兵们半搀半拽到自己面前的人,虽然面垢发蓬,但依旧认得出来眉目。
原先那个清秀俊雅的儒生如今浑身满是鞭痕与淤青,衣裳破烂如乞丐,而上面一片片干涸板结的血液发暗发黑。
「……微臣……参见陛下。
」
看着他依礼下跪,虚弱的身体因为重心不稳而委顿于地,早知道这几天他被梅皓抓住囚禁,想必自是用了大刑。
可慕容刑此刻并没有任何嘉许的表情,只是冷冷俯视。
「爱卿辛苦了。
」
自己当初看上他是因为什么?是为了那与和之一般的率真与天然吧。
可如今呢?在他决定让他来到寒州前那种感觉便已经无影无踪了。
人的性情是会被改变的,或者说是会被别人夺走的吧?而自己就是那种依靠掠夺别人的性情而生存的人。
宾与怜是被自己和颜离熙所改变的,而改变自己和颜离熙的人,又是谁呢?
慕容刑微微皱眉除去杂念。
如果探子禀报的没错,宾与怜原先是被关押在王府中,那么能够放他来到这里的人便只会有一个。
「颜离熙人呢?」
故意装作轻描淡写的询问,却得到了颜离熙不愿回来的答案。
「这么说他还在王府!
」
骤然提高的音量暗示着帝王心中剧烈的波动,也就在这时候,风尘仆仆的军士呈来几个盒子。
开山王府已被军队攻陷,禁林军搜查了整座宅第,最后从梅皓的书房中找到了一个暗格,里面装满了锦盒。
他们怀疑这其中便有开山王与党羽的联系证据,便都拿了来呈给了皇帝。
慕容刑面色阴暗地拿过其中一个做工精致的檀木盒子。
扭开搭袢,揭下覆盖的深蓝缎子。
外面看起来光鲜无比,里面却只放着堆残破的碎玉。
玉不是什么好玉,不糯不翠还留有灼烧的瘢痕。
但就是这样一块碎玉,却让慕容刑的手腕重重一颤。
这便是那个夜晚,他在花园里如何都找不到的碎片,如今却辗转来到了梅皓手上。
盒中的碎片和着不稳的情绪发出尖细撞击声,残破的碎片与它的原貌相差了太多,这碎玉的主人,如今或许也正在这寒州城的某一个角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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