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镜眨眼道,“若圣人当真要查,臣倒有一计……”
“你再给我卖关子试试!”
李炎指着他从龙椅上冲下来,李镜赶忙垂下头道:“不如圣人微服与臣同去,臣先问出实情,他们若口无遮拦、诋毁梁王,圣人再亮明身份,以为威慑,令诸般非议不得外传,如何?”
李炎略一思索,的确,此为万全之法,便草草点头,冲韩棋道:“去找件便服与朕换上。”
韩棋望着李镜十分为难,李炎狠狠瞪他,他不得不从命,跑上寝殿翻出一身颜色老成的朴素袍服,配上一顶垂耳便帽,为李炎换上。
李镜道:“圣人委屈了,此为权宜之计。
到那儿后,臣便自报家门,只说圣人是我御史台执笔言官……”
却又犹疑道,“不对,臣穿着官服,为何属下言官竟敢便服跟随?只怕骗不过那班老夫子……”
“这有何难?”
李炎挥手道,“韩棋,再去找一身便服来,你也换了。
只是问案,都穿着便服并不奇怪。”
韩棋便又跑了一趟,找来一身颜色纹饰十分接近的,李镜跪谢了,再三道“僭越,恕罪”
,也恭敬换上。
两人前后向外走去,韩棋在后边儿跟着,望见两人身形背影别无二致,公子李镜举止步态倒更加端庄清整些,不觉心头一震,似有一道灵光划过眼际,却来不及细想。
才下玉阶,韩棋拍着头“欸呀”
一声。
三人谁都不知道国子监该怎么走,韩棋只得回到长生殿直房,将袁五儿叫来带路。
一行人微服行至国子监院内,在正厅等候。
学监去向夫子们通传,说御史台察院来人问案。
李镜背手观看墙上挂的太宗皇帝御笔,李炎也有样学样,站在另一面墙前看字画,袁五儿垂手立在李炎身侧。
韩棋总不能也站他旁边,那样太明显,于是他乐得轻身挪到公子身边,暗自悸动羞红了脸。
好一会儿,七八个白须老者鱼贯而入。
路上韩棋明明同袁五儿说好不得泄露圣人身份,可袁五儿跟着李炎伺候惯了,此时习惯性地顺嘴扬声道:“圣驾到——”
一个“跪”
字尚未出口,便觉失言,急忙以手捂嘴,却已来不及。
只见那几个老迈夫子纷纷甩袍屈腿,艰难躬身下拜。
可他们拜的却不是李炎,竟正正对着李镜高呼万岁。
作者有话说:
收尾了收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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