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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终徐大夫被带回大理寺审问,他交代的非常利索,甚至可以说是事无巨细,包括他是如何选择的受害人,又是如何把受害人诱骗到自己的后院,又是如何吊死、烤死他们。
审问的人是宁也,他问话很有技巧,不疾不徐,很容易让人放松下来——不像顾宴,动不动就要把人吊起来打。
温鱼站在外面听着,徐大夫应当是个读过不少书的人,说话时轻声细语很有条理,但同样的,当他坦诚自己的罪行时几乎是不用对方费什么力的,他就是来自首的,他说自己活不长了,也没想着要连累其他人,所以凶器什么的都自己偷偷的藏着了。
至于李参的事,他也承认了是自己所为,和李参所说的事情没有出入,但只有一点不一样,是他自己要李参去官府报案的。
宁也问道:“既然如此,那为何李参一开始是说想找回婴儿?婴儿的事又是怎么回事?”
他露出一个头疼的表情,“实不相瞒,我是最不爱听凶手陈述的,而且前两天都在外面公干,结果一来就是个这么复杂的案子,什么李参李娇的,你赶紧把该说的都给说了吧,咱们省得费口舌了。”
温鱼敏锐的发现,徐大夫一直以来略有些绷着的肩膀似乎细微地放松了一点点。
听到宁也说那些话,再加上宁也出众的外貌,已经让他放松下来了,此时此刻,他在心里已经觉得宁也恐怕就是那种靠着家里面然后在大理寺混个闲职的公子哥。
顾宴没有自己去审问,倒是有心了。
顾宴本人在这京城里只能说是太出名,不管是平头百姓还是达官贵人,见了他就没有不怵的,徐大夫应该是有点问题,他出现的实在是太顺了,顺的有些不正常,但是温鱼又可以肯定的是,凶器的确是真的。
根据徐大夫的表现,不像是被逼迫,他没有子女没有亲戚,甚至没有交好的人,如果是被逼迫,作为一个悬壶济世的大夫,哪怕在此时此刻,他也应该想尽办法传递消息出去。
但是他没有,他低着头,坚持自己认罪。
所以,他真的是凶手?
这样一个人,没有亲缘,不图钱财,就单纯是因为嫉妒年轻男孩们的生命,就把人都杀了?
温鱼想了想,没有问他为何要杀人,而是问他——“当年在万寿村的时候,你和他们说的那些话,是不是都是因为今天?”
徐大夫的眼珠子转了转,像僵尸被人拨动按钮,只见他先是顿了顿,然后笃定道:“是。”
温鱼的心沉了下去,他居然答上来了!
如果他不知道十年前万寿村的事,听见她如此模棱两可的话,至少会有一瞬间犹豫,哪怕只有一瞬间,那也是破绽,可徐大夫完全没有。
“我再问你,李娇肚子里的孩子,是不是你的?”
温鱼气气盯着他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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