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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人还不知道要扯多久,但是验尸的事可耽误不得,但是敷贴法时间又太长了,一个时辰就是两个小时,现在已经很晚了,一个时辰之后,这些人回去都要宵禁了,这么多人在宫里待在晚上,实在落人口舌。
温鱼想了想,说道:“陛下,其实若不用敷贴法,还有一个办法,只是需要借用一下厨房,这个方法很快。”
崇文帝挑挑眉:“厨房?”
这个方法温鱼其实也没用过,说起来还有点忐忑,而且这个办法要是把握的不好,那……这死者就熟了。
字面意思上的熟。
胖瘦仵作倒是明白了,两人眼神交流了一会儿,最后还是胖仵作拱手道:“回陛下的话,此法便是设置一个土坑,在土坑里先燃起火,将土坑热起来后,便将柴禾都拿出去,再将遗体放入土坑中,将坑给堵死了,此法只需一刻钟时间,便能让伤痕显现。”
他刚说完,死者的父亲,也就是方才跪着的那男人便叫嚷起来,“我儿已死,当入土为安,怎可用这种大逆不道的方法!
你也配!”
这方法……听起来就不太是能被人接受的,毕竟恐怕没有哪个家长愿意眼睁睁看着别人把自己孩子的遗体加热,这要是出了什么意外……谁都不好说。
温鱼本来在措辞,的确没想到胖仵作嘴这么快。
那胖仵作毕竟不是温鱼,平日里也从未和这些个达官贵人接触过,这是在宫里,又是被这些当官的劈头盖脸说了一顿,面上便有些维持不住表情了。
温鱼心想,这方法家属的确很难接受,但前提是家属在这件事上全然无辜,别的不说,就说这父亲的态度就值得深思了。
她想干脆绕开家属,先验伤再说,如果死者的腿上真的有于痕,那么也就顾不上考虑家属是怎么说的了,皇帝在这里,如果铁证如山这孩子就是凶杀,那家属现在说这些,反而很有疑点了。
现在端看皇帝会怎么办了。
温鱼跪着,不敢抬头去看皇帝的表情。
突然间,她听见顾宴的声音,在这夜色里带着几分凉薄似的,他淡淡道:“本官倒是十分费解,亲子遭此大祸,陆大人不想为儿伸冤,反倒是急急忙忙要将此事揭过,令人生疑啊。”
那陆大人道:“小侯爷有所不知,今日冬至宴,本来是不想带他来的,因他素日里言行无状,近日又疯疯癫癫的,之前在府里时,上次也闹着要上吊,因着有仆妇们看护,才没让他得逞,今日就我和他母亲两个,一下没看住,就……”
言行无状就平日里闹着要上吊?这孩子也十岁了,要是精神上有问题的话,想必陆大人也不会带他来宫宴,可这要是没问题的话,正常孩子总不会闲的没事就上吊的。
众人静默片刻,紧接着,便听见皇帝淡淡道:“既然如此,也是全了这孩子的体面……仵作,验吧。”
坦白讲,温鱼听到他前一句的时候,还以为他要将此事揭过呢,没想到他下一句就来了个转折,转而让她照常验尸。
她心跳的有些快,低声同大理寺的官差吩咐道:“去厨房那看看,挪出一个土坑来,另外准备好葱、椒、盐、白梅,还有醋和宣纸。”
官差拱手离去。
温鱼站起身来,对陛下抱拳道:“此法用时短,陛下在此稍候片刻,结果便可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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