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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司瑶一怔,这贵妃的性子还真如传说中那样横。
她倒也不生气,笑着说:“我是为你好,我也有孩子,如果我是你,我会不惜一切代价救孩子出来,即使委屈自己、甚至牺牲自己又怎样?”
夕莲似是有几分触动,疑惑问:“可是他会放过我的曦儿吗?他现在已经变了,我不敢相信。”
“他是变了……不过你在他心里的位置没变,我是他枕边人,可惜他心里那个人是你。
他说,你还是个婴儿的时候,眼睛细长微挑,脸还是胖嘟嘟的,并不好看,可是他喜欢。
他第二次看见你,你已经五岁了,肌肤如瓷娃娃般细腻光润,梳着两个圆滚滚的发髻,下颌已经长尖了,笑起来像一只小狐狸。
那时候起,你便爱缠着他,他为你做过纸鸢、糊过灯笼、抓过蛐蛐、画过画像……你美得让人无法不喜爱,他迫不及待要娶你,却还是耐心等到了你十六岁,二十五还未成家的男子,整个大褚也只有他一个吧?”
“这些我都知道。”
夕莲的声线不自觉颤了颤,“如果没发生后来的事,我们会很幸福。
可是没有如果!”
陈司瑶难以理解,质问:“难道当初值得你付出贞操的男子,竟比不过一个夺人所爱的无耻之徒?你根本不懂爱情,还是你早就变心了?”
夕莲哑然,片刻之后轻轻道:“我承认,是我变心,但司马昭颜不是无耻之徒。
他没有强迫我。”
陈司瑶愠怒道:“他没强迫你?在灵堂发生的事对予淳的刺激有多大你知道吗?难道你也敢说,那个孩子是你心甘情愿生下来的吗?”
“是!
是我心甘情愿!”
这一句话,将所有过往的苦难都否定了,她微微扬着下颌,宛若雕花窗外茫茫风雪中怒放的一朵寒菊。
虽然看不见,但她能想象出陈司瑶的表情,换了谁,也不相信她会对司马昭颜动情若此,甚至抹煞他曾经的罪恶。
陈司瑶不能理解,卢予淳输在哪里?她一心一意爱着的男子,怎会比不过一个白痴?转身离去的一刹那,她瞥见夕莲伸手捏着颈前的什么东西、面露微笑。
透着白布,夕莲隐约看见微黄的光亮。
口中药味泛苦,可是她真的不想再吃苦了。
想了几日,陈司瑶的话应犹在耳,如果向卢予淳妥协,他真会放了曦儿,这办法未尝不可。
于是她派人去请卢予淳,得到的答复却是,他已经安寝了。
是啊,他是皇上了,每晚临幸嫔妃都是事先定好的。
只是她这个贵妃独自住着宫里最大的宫殿却从未被临幸。
但是外界传闻卢予淳金屋藏娇,她又名正言顺扮演了狐狸精的角色。
“娘娘,就寝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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