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把匕首,我藏在枕下十年了!
是你逼死了清玮、是你逼走了敬之!
混蛋,恶有恶报,你死了会下阿鼻地狱!
永世不能超生!”
她说得神采飞扬,贱在脸上的血腥衬得她越发妖邪的笑容。
卢离晟死死瞪着她,狰狞笑道:“你以为你不会吗?下了地狱,你仍然要躺在我身下承欢!
哈哈……邬清岚、你人尽可夫!”
她在他身旁坐下,不顾血泊弄脏了裙袍。
用刀尖在他脸上划了一道又一道,控诉着多年来压抑在心底的愤恨。
他的血不用多久就流光了,她要让他痛苦中慢慢死去。
卢离晟无力发泄,视线渐渐模糊,感觉不到疼痛、也感觉不到光亮。
没想到、他叱诧一生,却死在这个女人手上……他怎能让她好过?!
他面无血色,虚弱说出一句话:“你不知道吧,司马哲、他是怎么死的?”
她痴痴答:“不是你在敬献的酒里下了毒么?”
“毒,被他察觉了……他要灭我!”
他用尽力气挤出一个狰狞的笑,“于是……我跟他说,你是如何对我耍媚、如何娇态万千,你的呻吟如何销魂、你的身段如何妖娆……”
她声音剧烈颤抖:“然后呢?”
“他心肺本就不好,一气之下,吐血身亡。
他是活活被你气死的……”
手起刀落,卢离晟颈上多了一道口子,咽了气。
匕首跌落在地,哐当一声溅起几滴血。
她身子疲软倒在不远处,双眸瞪得大大的,空无一物。
也不知过了多久,她晃晃悠悠站起来,绕到窗边,从柜底摸出一只小盒子。
精美的雕花上覆着厚厚的灰尘,轻风拂过,那些积攒了多年的灰尘纷纷四逃。
她摸着盒盖许久,猛地打开,发现里面静静躺着一只锦囊,明黄刺眼。
锦囊上唯有一只红褐丝线绣的鸳鸯、孑然一身。
这个藏在他冕旒下的宝贝盒子,她一直不敢看。
原来他留给她的遗物,竟是她永远绣不完的鸳鸯锦囊……她将锦囊捧在心口,歇斯底里。
遥想月夜湖畔,手持紫玉笛的男子衣袂飞扬,她的《卜算子》再悲戚切切,怎敌他一曲《醉花阴》天下无双!
这场旷日持久的折磨,只不过是她在错的时间,遇见了错的人。
除此以外、她还能用什么理由来埋怨上天?
听见动静的侍婢涌了进来,见到室内的血腥场面纷纷惊叫不已,殿内乱作一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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