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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作天作地,宁王都随她去了。
因为身份问题,宁王不可能把她扶正,所以只能在这些方面纵着她,聊作补偿。
但是再怎么折腾,宁王愈是宠着她,愈发让桑姬感到自己只是个“宠妾”
。
她渐渐消停了,不再找别人的麻烦,同时,也日复一日消沉下去,连宁王亲自来哄她,都没得到好脸色。
终于,宁王为了博美人一笑,同时为了向她证明,她不止是个“宠妾”
,要带她去参加春猎了。
往年春猎都是由刺史牵头,一些本地官员与豪族携带家眷参加,这个家眷,指的自然是“正妻”
与府上优秀子弟。
要是谁带了宠妾出来,是要被大家笑话的。
不过若是大家知道,现在这个人变成了宁王,那还有人敢笑吗?
三月初三,天气晴,宜出门。
桑湄与奚旷共乘一车,马车自王府驶出,车后随行若干亲卫与奴仆,浩浩荡荡往城外令旗山而去。
车帘换成了半透明的纱绡,桑湄伏在窗口,目不转睛地看着外面。
沿街商铺,人来人往,小贩叫卖,顽童打闹,年轻学子凭栏论道,黄发老翁呷酒自得。
也有三五少女把臂同游,叽叽喳喳,好不热闹。
庄严的马车不断前行,人群往旁边让了让,许多好奇的目光都投了过来。
“是宁王府的马车吗?”
“那当然啦,今天是春猎,你不知道吗?”
“天呀,又开始春猎了,不知道今年是谁拔得头筹?”
“那还用说,肯定是宁王殿下啊!”
“殿下也要下场?那别人还玩什么呢。”
方言传入桑湄耳中,她听得一知半解,却忍不住微微笑了起来。
“你会赢吗?”
她心情正好,转头问奚旷。
奚旷今日穿了件白色的翻领窄袖骑装,胸口与下摆绣有浅金色的蟒纹与浅蓝色的团云纹,袖口绑以漆黑皮革护腕,腰间佩有紫色蹀躞玉带,怎么看,怎么像一个意气风发的朱门贵公子,而不是一个战功赫赫的人间杀神。
他双手搁在膝头,无甚表情地说:“我不参加比赛。”
春猎乃是给年轻才俊的出头机会,他凑什么热闹。
“那你就干坐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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