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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昕在旁边坐着,她愧疚地说:“都是我的错,我太慌张了。”
周津塬伸出手,把苏昕的头发别在耳后:“你最近还好吗?”
苏昕看着她自己的手,她摇摇头:“我妈上次透析结果不好,我很害怕。”
她抬起眼睛,小姑娘长得不赖,一双沉静的眼睛格外出色。
“我曾经跟我妈说,必要时期,我会为她捐一颗肾。
结果月经又不来,我就……慌神了。
我想生个孩子之后,再去捐肾,可能因为我想做个母亲,我想拥有自己的正常家庭和亲人后,再去做这件事——我这次吓到你了吧?但是,我不知道除了你,我还能告诉谁。
我必须先告诉你,我很害怕在哪天,自己又被陌生的人绑走,到时候我怎么办?”
周津塬目光闪动,他其实很想看苏昕口中的两个验孕棒结果。
可是苏昕如今含泪的楚楚表情,让他觉得,现在追究这些也没有意义。
赵奉阳做事是很狠绝的。
不过,苏昕的行为确实让周津塬感到微微不快。
他可以哄着她,说两人的关系有结婚的可能,但是根本没有,周津塬和苏昕之间,是欲望和想象的分界线,他一直守在这一边,没想跨过去。
苏昕是他的过去,至于她的未来,周津塬没有参与的打算。
“如果要移植肾,除了亲属的,还可以等其他的肾源,”
最终他只是说,“我们院应该没有哪位医生敢这么不负责任,劝病人只能做肾移植。”
尿毒症的治疗措施有三种,血液透析,腹膜透析和肾移植,前两种都属于基础治疗措施,医保都能覆盖,只不过,苏家因为父亲之前生病,债台一直高筑。
苏昕沉默了一下。
“其实我很生气,我妈这么疼我弟,但我弟弟完全没有考虑这件事,他连匹配都不肯去做。”
她说,语气透露几分寒冷,“亏我妈还指望,我弟能替她养老。”
周津塬眼睛望着前方,脸色依旧看不出喜怒。
他突然问:“小昕?”
苏昕疑惑地看着他,周津塬说:“你有没有见过死人?”
出乎意料,苏昕点了点头。
“我十五岁的时候,我爸中风去世,是我最先在家里发现的。
所以,我一定不会让我妈离开我和苏秦。”
她的语气坚定,又恢复到周津塬最欣赏的那种状态。
两人沉默片刻,过了会,周津塬拍了拍衣服,站了起来,道:“我要回科室”
苏昕要拉住他,但伸出手刚碰上,他就说:“褂子脏。”
苏昕却拉住他衣角,主动说:“你喜欢的那台话剧,下周又要开始演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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