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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个闺阁里头呵护大的娇娇女,吃得太饱,日子过得太闲,根本没有见识过世道艰难,更不知道什么叫做真正的人心险恶,肚子里那几个心眼儿恨不能好像麻子一样贴在脸上给人看,从心机到手段,就跟孩童凑一起过家家似的。
所以和朱家三小姐平静之下的戒备比起来,慕流云就是真的很放松了。
说说笑笑之间,礼部侍郎的女儿林雨萱就被她的那几个小姐妹簇拥着,也来到了这边,站在慕流云对面,努力挺直了腰杆儿,好尽量多营造出几分居高临下的气氛。
慕流云就好像没看见她一样,继续听一旁的姑娘说着趣事,几个女孩儿笑作一团。
林雨萱在那里戳了半天,本以为可以靠自己的气势引起其他人的注意,却没想到人家那边自顾自聊得开心,竟然没有一个看过来的,这不由让她心里的火气往上涌。
没人主动理睬她,林雨萱有些不是滋味儿,心浮气躁之下,开口的时候语气就显得格外冲:“原来这位便是世子的新妇么?”
这语气听着就知道,后面不可能跟着什么好话,朱家三小姐正要开口,被慕流云轻轻扯了一把袖子,示意她不要和林雨萱起争执,只好作罢。
慕流云抬眼看了看林雨萱:“对,我便是袁牧的娘子,倒是不止这位小姐是……?”
“我乃礼部侍郎林坚之女林雨萱。”
林雨萱倨傲道,然后又皱了皱眉,“你如何敢这般直呼你夫君的名讳!
难道从小家里面就没有教过你要守礼么?”
“袁牧他打从许久前便坚持要我直呼他名讳,久而久之我便也就习以为常,倒不知今日犯了林小姐的忌讳,还请林小姐多多包涵才是。”
慕流云一脸惊讶,又无比诚恳地说。
一旁的朱家三小姐都快要忍不住翻白眼了,旁边别家的贵女们也忍着笑意,心里觉得这林雨萱实在是管得比那大江大河还宽,人家夫家都乐在其中,她一个外人倒事情不少。
林雨萱被慕流云这么一说,顿时有一种无的放矢的感觉,本来想要羞辱对方,结果才刚一开口说了两句话,倒显得自己很突兀可笑了似的。
这当然是不行的,她抿了抿嘴,硬是冲慕流云挤出了一个生硬的笑容,一边打量她一边说:“此前我听闻,世子竟然娶了一个连死人骨头都敢直接动手摆弄的女子为妻,我们还想着,世间怎会有这般女子,那岂不是一身的煞气,眼大如牛,凶神恶煞,这才能够镇得住那种阴邪之气!
没想到竟和普通人并无两样。”
慕流云心中忍不住想要叹气,这么幼稚的挑衅方式,自从开蒙之后,自己就没有用过了!
她对林雨萱笑了笑:“这世间如此广阔,林小姐还需多出去见识见识才好,总窝在闺中也不是那么回事儿,天长日久,容易因为只识得头顶一片天,让人变得大惊小怪。”
林雨萱涨红了脸,她不知道慕流云是怎么做到的,骂自己井底之蛙见识短,竟然可以把话说得又委婉又直白,让她想要发作又差了一股劲儿,忍又忍不下去。
她正捉摸着要怎么去羞辱慕流云几句,扳回一局,就看到慕流云的目光总是越过自己的肩头,看向自己身后。
如果只是看了一次,那她倒也未必有多么在意,可是架不住慕流云总朝那一个方向瞄,瞄完之后还迅速移开眼睛,一副鬼鬼祟祟的样子。
“你总往我身后看什么?”
终于,这位骄纵到不擅长隐藏情绪和心事的林大小姐忍不住开口了,一边问一边下意识地朝她身后看,却什么也没看见。
慕流云抿了抿嘴,冲她招招手,示意她靠近一点,然后才小声对她说:“你也知道,我素来有断案的本事,对吧?你知道我是如何做到断案如神的么?”
林雨萱虽然对慕流云的这种自吹自擂心中不屑,但还是摇了摇头,表示自己并不知道。
慕流云清了清嗓子,神秘兮兮道:“因为我能看到……不干净的东西……谁是凶手,都是那些被害死的人……亲口告诉我的……”
……
……
……
晚上,总算结束了这漫长的应酬,两个人回到郡王府,老郡王他们年纪大的早就已经睡下了,袁牧在宴席上小酌几杯,这会儿身上略带着几分酒气,两个人索性在亭子里头坐着,吹吹晚风,驱散一下那不好闻的酒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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