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消酒扯出得体的笑,稍稍吸口气,便开始咳嗽起来。
上官棠赶忙上前,面上嫌弃,手上却还是替她顺了顺背脊:“你脖颈有伤,呼吸时可得注意些。”
商惟怀只瞧了一眼,便退出房外。
房外李阑早恭候多时,他低眉看了眼商惟怀脸色,默不作声随在其身后。
直到两人进了书房,商惟怀才完完全全沉下脸来。
“您只让合顺公主将容大姑娘困在殿中,谁成想公主这般狠毒,竟让容大姑娘与死囚共处一室。”
李阑最是了解他主子,十分精准地将他主子的心里话说出口。
商惟怀闻声,双眸阴骘,开口的语气薄凉至极:“借死囚的手杀容大姑娘,这计谋真真是绝妙。
既不听我吩咐,那这种人也不必再活着了。”
李阑垂脸:“合顺公主千不该万不该,为了私心,趁机要杀死容大姑娘。
可是您又何尝没有私心,您想利用容大姑娘却又不忍心真的伤害于她。”
商惟怀转头看向他,那视线带着十足的压迫:“李阑啊李阑,太会揣测我的想法,我可是会忌惮你的。”
李阑扑通跪地:“李阑所思所想皆是为更好的效忠主子。”
商惟怀拍了拍他肩膀:“那合顺公主就交你去办,要办的不动声色,让人瞧不出来破绽。”
李阑伏地,连连称“是”
。
淮园耳房内,女使端来药,服侍容消酒喝下。
上官棠清了清嗓子,又嘟囔起来:“我真想知道这合顺公主是不是没有心,竟干出这般损人不利己的勾当。”
“那可是死囚,亡命之徒,殿内的侍卫无一生还,也就你命大才活下来。”
容消酒眉梢一蹙:“都没活下来?”
“是啊,若非你大哥亲自去求那公主,或许你现在还在那殿里,早就咽了气。”
她说着,又捂嘴轻呸几声。
“嫂嫂的意思是大哥将我解救出来的?”
上官棠昂首,挑眉答:“那是自然,你也不必太过感激,谁叫你大哥是个热心肠。”
容消酒没答话,她依稀记得在被掐住喉咙时,有人从背后将那死囚杀死。
后来那人极勇猛,将死囚一一放倒,再后来的事她便记不得了。
上官棠由自己的夫君,想起商凭玉,轻拍她肩膀,叹口气:“你也不必太过灰心,公宜迟早有一日会记你的好,与你敞开心扉。”
容消酒又是一愣,微转头:“嫂嫂怎又提到公宜?”
上官棠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忙转话题:“天色不早了,你今夜且宿在淮园。”
容消酒颔首:“那便多谢嫂嫂,也谢大哥救命之恩。”
上官棠呵呵一笑:“算你知礼。”
上官棠生怕再多说几句又说到商凭玉身上,随意找了个借口离去。
人没走多久,便有人敲门。
候在容消酒榻边的女使前去开了门。
进门的正是晋园的徐妈妈,她面色有些难看,抄着手走上前。
“大娘子,听闻您受了伤,侯爷特地叫我来侍奉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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