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惟怀起身,难得牵起她的手便往帐外去。
待人一走,商凭玉直接将手中杯盏捏成碎片。
他双眼猩红,朗声将候在帐外的卢刚叫进帐内:“吩咐下去,本侯要连夜提审山匪。”
卢刚心下一愣,抬头望了上首人一眼,才不缓不慢地道了“是”
。
*
折桂宴聚了一众贵胄,哪怕因沧州水患,布置一切从简,却也压不住众人谈笑风生的热闹氛围。
容消酒被关在不知名殿中,夜色渐浓,殿内潮气也随之弥漫开来。
她禁不住打个寒颤,手上不停画着。
她如今已画到第二人,就在方才头一个画完的死囚已被就地斩杀。
那烂肉腥臭味盈满容消酒整个鼻腔,令她止不住干呕,脸色煞白。
眼见着第二幅画将成,那第二位待死囚犯找准时机,挣脱侍卫束缚,直直朝她扑来。
第16章打发
商凭玉换上卢刚的衣物,连夜出了营帐。
他抵达合顺寝宫时,容消酒正被死囚袭击。
容消酒灵活躲开,那书案却被死囚醋钵大的拳头,砸出一个大窟窿。
她美眸满是惊恐,手上始终握着一杆画笔,在那死囚又扑过来时,直接将画笔扎在他掌内。
在她来不及反应之际,那死囚忍痛拔出画笔,又伸手逮住她脖颈。
旁的侍卫掏出长剑,却只站一侧观望,显然都想看着容消酒被死囚杀死。
商凭玉蒙上面,从天窗纵身而下,徒手夺过侍卫一把刀,正中那死囚心口。
容消酒此时已然奄奄一息,她跌坐在地上捂着脖颈大口喘息。
渐渐地脑子开始眩晕,视线也朦胧起来,只听得见刀刃擦身和众人哀嚎声。
另一头的商凭玉,将死囚挨个屠杀,临到只剩最后一名,他收了刀。
又反过来送侍卫一个个去见了佛。
浓郁的血腥味沾了满身,早湮没他身上自带的冷香气味。
那唯一存活下来的死囚,吓得尿了裤子,跪在地上连连磕头,脸都不敢抬。
商凭玉冷冷瞥了一眼,快步走到容消酒跟前。
他不顾满脸的血,只略微掏出手帕擦了擦手,替她把了下脉搏。
所幸并无大碍,他才稍稍松口气。
他半跪着,伸手替她拢了拢鬓边散乱的碎发,沉声启唇:“姐姐,对不住,是我的错,不该靠你太近的。”
他声音沉沉,带着几分喑哑,在这寂静长夜里显得异常凄寒。
不移时,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
商凭玉起身,将剑刃丢至那死囚脚边,自天窗离去。
门被人踹开,为首的是殿前司虞候明启,他朝四下张望一遍,拔出剑刃闯将进门。
一剑便将那仅剩的死囚头颅砍下,遂朗声道:“死囚挣脱束缚,杀了众侍卫,意图逃出宫去,已被本虞候就地正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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