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汀芸心头像是被人泼了盆冷水般失落,面色难堪至极。
“侯爷公务繁忙,何必跟着我长姐一同胡闹。”
商凭玉掀眸,总算朝她看去:“本侯若真要胡闹,你这国公府不一定受得住。”
要说容府是公爵,商凭玉是侯爵,按惯例不该如此嚣张。
可这容府的爵位世袭了三代,朝中地位早不复存在,加上府中无人在仕,容府与普通门第,也不过多了个爵位傍身罢了。
商凭玉近日围剿水贼,立下大功。
便是没有这侯爵身份,那统领万军的侍卫马军司都指挥使身份,便已是千人膜拜,万人敬仰。
容汀芸蹙眉,眼中浮出几许失望:“侯爷是非要为我长姐出头了?”
“为自己的娘子出头,有何不可?”
商凭玉微歪头,清冷眸子瞥她一眼:“今日便新账旧账一道儿算清。”
容汀芸被他凉薄透底的眼神一震,心虚地垂下眉眼,小声道:“何来甚旧账。”
正此时,容岸携着柳七蝶匆匆赶来。
商凭玉不着痕迹地看了眼柳七蝶缠上绷带的右手食指。
正身朝两人抄手作礼:“岳父大人,小婿这厢有礼了。”
容岸擦了擦额间汗水,笑得亲和:“让贤婿等久了,方才陪贱内去瞧了郎中耽误了时辰。”
商凭玉端的客套:“岳母大人怎好好的去看郎中,这什么样的郎中还要您二位亲自登门。”
容岸依旧陪笑:“没甚大病,只是那医术高明的郎中惯有些孤傲的脾性,需得人亲自上门。”
容岸看了眼商凭玉身后紧闭的柴房,正色问:“酒丫头是否在里头?”
商凭玉直接敞开话题,开门见山:“我家娘子正在房内为她的好友画像。”
他言好友,而非女使,直接断了众人要争论阶级尊卑的话头。
容岸见状,脸色没了方才的宽和。
“商侯也这般掕不清,酒丫头此举被旁人知晓了去,又该是怎样的一顿冷嘲热讽。”
商凭玉:“我府上看重报国功绩,至于这些没头没尾的谣诼,谁将它当回事儿,谁才蠢。”
“况且我家娘子也未做甚伤天害理之事,画喜神又如何,她爱画便画,便是画那洪水猛兽,我也愿为她寻来。”
容岸下颌绷紧,面色完全阴沉下来:“看来商侯今日非要与我国公府为难了。”
商凭玉长身屹立,稳稳站在门前,颇有动手的架势:“只要岳父大人不与小婿的娘子为难,小婿自然也不敢与您为难。”
容岸彻底被激怒,猛甩长袖,高声道:“那你我便去官家跟前理论一番,此处是我国公府地界,岂容你嚣张。”
“好啊,那也让官家晓得你卖女求荣,不惜让二女儿顶替大女儿嫁与我。”
“加上你家大娘子买通贼人,欲将我家娘子丢去寿州。
这桩桩件件,够荣国府名声扫地,在京中再抬不起头。”
容岸还未被人这般威胁过,气得胡须乱飞,满脸通红。
“好你个商凭玉,如今你得势,我不好将你如何。
我倒要看看这普天下还有谁能治得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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