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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济仁也笑了,道:“是我眼界小了。
我看她做的笔记,有些注解很是新妙,像是乡野之间口口相传的一些治病法子,细想起来也有些道理。”
卢玉贞听了赞赏,低头道:“我读医书,有些艰涩的地方,总读不下去,想着我父亲当年做行脚医生的时候,总有些病人抬过来给他治,有头疼脑热的,跌打损伤的,被毒蛇咬了的,他到底是怎样的处置法子。
有时候,也能想起来一点,便赶紧记下来。”
方维见她神情哀伤,又见蒋济仁脚边有个白布做的大口袋,便笑道:“蒋大夫,你这又是什么?”
蒋济仁双眼放光,笑道:“我正想说呢,你就问了。
惟时兄,这大节下的,我原不想打扰,只是昨天得了些好东西,特来给你们献个宝,玉贞想必也喜欢的。”
他嘴里说着话,便把石桌上的文房四宝收了,卢玉贞接过手来,抱到耳房里去。
蒋济仁拎着布袋子放上桌,方维见袋子里面像是有活物在爬动,吓了一跳道,“莫非是蛇?”
蒋济仁一边解开袋口的麻绳,一边笑道:“猜的有点相近了。”
双手撑开来看,原来是一袋肥大的蟾蜍,在袋中挤挤攘攘,忽然一放开,争相鸣叫起来,呱呱不休。
方维吓得一颤,起身倒退了两步,蒋济仁与卢玉贞见他怕了,都笑起来,卢玉贞道:“大人,这个在我们乡下,满坑满谷都是的。”
方维转过身,苦笑道:“我自小就见不得蛇虫,更见不得这个,倒叫你们笑话了。”
蒋济仁道:“这可是太医院昨天到了南海子,让海户们敲锣打鼓,又设了网子捉起来的宝贝。
我一看今年的蟾蜍格外肥美,想着一定要拿几只来给你们瞧瞧。”
说着便用手伸进袋子里捉了一只出来,那蟾蜍蹲在他手心,嘴巴张着,肚子一鼓一鼓的。
方维见卢玉贞并无惧色,还探头去看,只得拱了拱手,叫声惭愧,快走回屋了。
郑祥在屋里坐着读书,他便也抽了本南华经读着。
蒋济仁把蟾蜍在手里掂了两下,问卢玉贞道:“你怕不怕?”
卢玉贞笑一笑,伸出手将蟾蜍提了过去。
蒋济仁笑道:“我这次带着它们过来,可不是给你玩的。
你整天学医理学把脉的,想也枯燥的很。
教你些好玩的,听说过蟾酥没有?”
卢玉贞摇摇头道:“没有。”
蒋济仁笑道:“蟾酥可是一味奇药,化毒定痛再有效不过了。
名贵的很,寻常人家用不起的。
我想着你家大人或许头风发作时能用它一用,便带了些过来,他倒还见不得这个。”
他一边笑,从袖子里掏出一沓油纸,摆在桌子上。
又从怀里掏出个针包来,翻开一看,是长长短短的银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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