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怪像韶慕那种见惯美人的人,会把她当晚留下。
明明是自己买回来准备享用的,却被他人捷足先登,顾知县心中一阵发堵。
如今事已如此,也不好把人再要回去。
昭昭往旁边一站,离着好几步远,余光在四下里看。
虽然是知县府,不过这处地方有人来往,料想对方也不会明目做出什么,更何况现在所有人都知道,她留在韶慕房中。
“大人,我当时迷路了。”
她直视对方,不说实话。
顾知县哪里肯信,眼神阴戾:“你以为自己跑的掉?他韶慕后日便离开,你还是会留在这儿,一个奴婢不知好歹。”
不过就是再等两日,人最后还是在他手里。
昭昭咬着后牙,面上倒是不显:“我本良民,不是奴婢,知县大人身为朝廷命官,难道不知这是拐带略买?”
好像听见多好笑的事情,几声怪笑自顾知县喉咙中发出:“是不是略买,卖身契书上清清楚楚,牡丹姑娘。”
昭昭一默,想起那张所谓的契书,只是随意给她安了个名字,强行摁了她的手印,就这样便成了奴籍。
左右人生地不熟,他们有权势,没有道理可讲,更无人能帮她。
她也一直记挂着这件事,不管那卖身契上的名字是谁,手印却真真切切是她的,终归是个麻烦。
“可是韶大人很喜欢我,提过带我一起去抿州。”
她并不着急,出口的话轻轻柔柔,甚至带有几分羞涩。
话音刚落,她便瞧见姓顾的暗了下眼神。
昭昭提着食盒的手紧了紧,心里有个盘算。
既然韶慕官阶高,即便不是一个州府管辖,姓顾的应该也会走人情,顺着把那张卖身契给韶慕。
毕竟官场仕途里丝丝绕绕的,今日人被发出京城到外上任,明日说不准皇上记起,又召回京城委以重任。
这在本朝很是常见,昨日乡野隐士,今日朝堂高官。
尤其韶慕是去岁探花郎,皇上金殿钦点,才学横溢,说不准在抿州稍做出些政绩,就会召回京城。
翰林出身,一般仕途平顺,将来也大都会入内阁。
像顾知县这种地方小官,升迁很是艰难,自然对此中道更加有体会。
昭昭提着食盒轻巧离去,直到拐过拐角,这才长舒一口气。
到了晚上,风骤然急了,檐下的灯笼来回摇晃。
昭昭坐在床上,只着单薄的中衣,身上围着一条被子,眼皮闭上又睁开。
直到近亥时,才听见隔壁房间有了动静。
是韶慕,他终于回来了。
昭昭赶紧下床来,捞起搭在床头的那套衣裳,急忙慌的穿上。
从耳房中出来的时候,她已经收拾的利利索索,头发挽成简单的发辫,轻着步子到了屋门外。
屋门半开着,里面的灯火落了出来,能看见里面站在塌边的修长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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