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踩到第二级,就试到身边一阵风过,少女的身影擦肩而过,翩翩跑过庭院,径直出了大门。
急成这样吗?
他站着一顿,随后跟着也出了大门。
去州衙的路并不远,平时韶慕都是步行上值,不因为自己的官阶而故意营造架势。
他走出大门的时候,一眼看到停在不远处的马车。
而刚急急跑出来的昭昭就站在马车旁,笑容明媚,她对面站着一个年轻郎君,同样笑意和煦。
是费家的独子费致远,他正客气的帮着掀开车门帘,示意昭昭先上车。
韶慕站在大门旁,官袍几乎与朱色门板融为一体。
接着,他看到昭昭轻盈的上了马车,裙角一闪进了车内,手里拿着他给的医书。
“大人。”
身旁的小厮唤了声,手中托着官帽。
韶慕回神,接过官帽,等再往马车那儿看得时候,就见到费致远也上了马车。
这厢。
昭昭坐上费致远的马车,靠着一侧车壁,双手落于膝上,正垫着那本医书。
“有些冒昧,昭昭姑娘见谅。”
费致远坐去对面,笑着歉意一声,“小慈说你是韶通判的表妹,是我小人之心了。”
听这话,昭昭大概明白为何费致远会过来,应当是怕自己拿假身份诓费应慈。
不过这位费公子也是磊落,自己这儿什么都没问,他自己先告罪抱歉。
看来是真的关心堂妹。
“慈姑娘有你这样的兄长,真是福气。”
她笑着。
费致远脸上仍觉抱歉,又道两声歉意:“所以小心,是因为之前她被骗过。”
“这样吗?”
昭昭恍然,难怪费家人对费应慈如此看管。
“既姑娘与小妹是好友,这些事也不是不能说,”
费致远说话和气,脸上总挂着温和笑意,“她非要打理香脂铺,是想证明自己。
可她没出过几次门,怎么能打理好?两个月前便被骗了一些银两去。”
昭昭听着,想起费致远只给费应慈年前两个月时间,原来还以为这个兄长严厉,现在看来分明就是想护着妹妹。
费致远话音一顿,不觉往对面一看,女子的脸庞乖巧娇美,根本让人无法联想到奸诈的算计。
“费家好歹有些底子,倒不在乎这些银钱,只是担心小妹身体,为此母亲日日念叨,让我看好她。”
费家本就子嗣单薄,到了他这一辈,也就和费应慈兄妹两个人。
昭昭认真点头:“应该的。”
“还有件事,”
费致远解释完,接着又抱起双拳,“昨日小妹才承认,那日昭昭姑娘从歹人手里帮了她。
今日仓促,待改日我一定登门致谢。”
昭昭忙道顺手的事,不值一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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