轮到陈声了。
他看着那只纤细的手,薄茧仍在,粗糙依旧。
可她就是用那只手稳稳地拉住众人,背上负重十公斤,也岿然不动立在那。
陈声有些动容,朝她伸出手去,正欲拉住往上爬,那只手却忽地收了回去。
???
下一秒,他听见路知意对凌书成说:“你拉他一把。”
“……”
凌书成很知道好歹,喘着粗气一屁股坐在地上,“没力气了,歇会儿。
我哪还拉得动他?”
众人纷纷坐在地上喘气。
陈声还站在那陡坡之下,就这么望着路知意,手还停在半空。
她看他两眼,淡淡地说:“那你等会儿,等他们歇好了,随便谁拉你一把。”
陈声:“……”
火大。
怒从中起。
恨不能从这跳下去,让她后悔个大半辈子。
他咬牙切齿问:“路知意,我怎么了你,你非得当众这么对我?拉我一把会死吗?”
路知意看他两眼,“我家养猪。”
“?”
“而且我这人,又黑又穷,又土又丑,怕握个手都玷污了你。”
她说得云淡风轻。
陈声简直要呕血了。
说他锱铢必较,说他斤斤计较,他哪比得上她?
他真的自愧不如!
抵达崖顶时,男生们谁也顾不得形象了,连同陈声这种爱干净的人也一样,呈大字形瘫倒在地。
云雾仿佛就在触手可及的地方,环绕着他们,在空气里滞留不去。
这是一个阴天,没有阳光。
一望无际的苍穹近在眼前,厚重的云层覆住深蓝色的天空,混杂在一处的色彩变成了很浅很淡的蓝。
一切都变得很慢,很安静。
这一处是崖顶,周遭的至高点,一小片空地上有青青的草,泥泞的土,不远处有牦牛荡着尾巴牟牟叫。
已近中午十二点,众人爬了整整四个小时,把所有人甩在后面,不知道谁的肚子咕咕叫了一声,可饿虽饿,没人有力气生火做饭。
路知意站在红岩顶,望着远处的云雾,“今天天阴,看不见贡嘎雪山。”
武成宇:“看什么贡嘎雪山啊,我现在眼前只有金星,饿得头晕眼花,半点力气都没了。”
路知意笑了,“先歇会儿,歇会儿再搭帐篷。”
她从背上取下背包,扔在地上,又去李睿的背包里翻找食物。
大家分工不同,有的背食材,有的背水,有的背帐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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