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莲缓缓转头,看见她眼里和自己一样盈盈的泪,愤然叫嚷道:“你哭什么!
你凭什么哭,他是我父亲我父亲!”
锦秋吓的在一旁挽住夕莲的胳膊,“太后,担心腹中孩儿!”
夕莲仰头,生生将泪咽下肚子。
“有花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
这句话,是对你说的罢?你究竟做了什么?让韦娘走上绝路、让父亲离家出走!
你究竟都做了些什么啊!”
卢后捏着信纸一角,泪化开了浓妆,滴滴浑浊,脂粉下她的面庞暗哑蜡黄。
她都做了什么?做尽一切,不都是为了能和他长相守……结果,就是这样了,她变得一无所有。
上元灯火,为何要美丽得那么不真实?水月镜花,为何要给她一个虚妄的幻念?让她在后来的多少年里,都怀念那一刻初见的明眸。
“有花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
这话,是说给所有人听的,包括他自己。”
卢后用力撑起身子,背脊依旧挺直,螓首微扬。
她输掉了一切,包括她自己。
尽管早已发现他目光里的寂寞、早已知道他们之间微妙的快乐,她却不能放手。
这一场爱情,或许从一开始就错了,他还是选择了邬清玮……难道,刻骨铭心的夕莲花,只能开出这样的结果?太可笑、太可笑!
她胸腔一振,咳了口血出来。
孽缘
冬日暖暖,映照着一片绿意盎然的树林。
吊脚楼的屋檐下,不知何时筑起了一个燕子窝,为寂寥的院落平添了几分叽叽喳喳的热闹。
室内缭绕着濛濛热气,昭颜整个人都浸泡在药水中,紧闭双眼。
邬云姬专心致志为他挑毒,这份痛不是常人能忍受的。
见他疼得满头虚汗还一声不吭,她掏出手绢替他擦了擦脸,蓦然发现他的眉眼口鼻拼合出了一张让人心动的脸,其实他若不是中了蛊也是一名俊秀男子。
收回神思,她将一颗刚挑出来的黑色小豆呈在掌心:“看,这就是逼出来的蛊。”
昭颜舒了口气,睁眼看,这豆子真是从他额上弄出来的?
“很痛吧?还得好几日才能挑完。”
昭颜捏着小黑豆,问:“然后呢?”
“我只是帮你把蛊逼出来,但是毒仍然在体内。
幻生蚕向来只传庄主,可是我接任的时候,上一任庄主已经失踪了。”
昭颜垂目,“可你说……只要有引子,就能解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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