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抹去往事的荆棘,她侧头看了眼熟睡的婴孩,强行微笑:“既然她的心已不再,不如你回头找找,或许有另一颗心……”
她话才说到一半,他忽然起身:“还有要事和父亲商量,你先休息。”
她愣愣目送他离去,一手还捏着同心结。
风动纱帘,烛光一阵微弱,夕莲将头蒙了起来,她夜里总是害怕。
长这么大,从没一个人睡过,现在她把曦儿搬到了身边,为自己壮胆。
捏着挂在颈间的扳指,忽然想起在天牢的时候,她也是一个人,还有老鼠、那是她第一次看见老鼠,吓得抖如筛糠。
她不禁失笑,捏着曦儿的小手轻声说:“母后胆子小,曦儿,你要保护我哦,不然我会很害怕……”
他的枕头还在、气味还在,枕下红绡还在、匕首还在,一切都没变。
冷月皎洁,清凉的光辉铺洒下来如蒙了层重重的霜,冻结人间。
他负手立在窗边,手心的汗水沾湿了黄玉莲花。
他想知道,她是否也在想念他?不过这都不重要了。
“皇上何时起来的,为何不让下人点灯呢?”
“不必……”
昭颜转身回到床边,“记住,在外面……叫公子。”
“是。”
福公公瞥见他手心的莲花,轻声劝道,“木已成舟,皇上给过她太多机会,可终究,她还是帮了外人。”
昭颜淡淡答道:“我……不会再……恨她。”
“明日就启程上清云岭了,皇上快歇着罢,老奴就在外头。”
“你也歇着。
路还很远……”
福公公眼见昭颜将莲花又藏在了枕下,无奈叹气。
司马昭颜不知道,这个动作已然成为习惯,改不掉了。
前几天入宫密会了西蜀女皇和他从未谋面的皇叔,他以还林太后自由为条件向西蜀国借兵。
女皇一开始勃然大怒,原来她的妹妹一直被软禁在乌镜台,枉她还年年祭拜!
多亏他那个嬉皮笑脸的皇叔,劝了好几日,女皇才勉强答应。
昭颜亲见了他们一夫一妻的制度,心生羡慕,如果大褚后宫没那么多女人,如果一个帝王只有一个妻子,恐怕也不会有外戚横行罢?
不过重归帝位之后,他还是要借助后宫各方力量来巩固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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